但斌：焦虑中，寻找中国的破局！

首届国际潮商投资基金发展论坛

10月24日，由私募排排网、深圳市潮汕商会、深圳市私募基金协会联合主办的“首届国际潮商投资基金发展论坛”在深圳大中华希尔顿酒店盛大召开。深圳东方港湾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但斌先生以《穿越时间的河流》为主题发表了精彩的演讲。

(深圳东方港湾投资管理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但斌)

以下为精彩发言纪要：

非常高兴能够参加潮商的论坛活动。我跟大家分享一下我本人对资本市场的一点点看法，业内的专家级人物都在，有不对的地方请多多包涵。

就我本人来说，对于整个世界都有一点忧虑，不仅仅是中国，从全球来看，整个变化的方式也都让人有点担心。总的来看，整个世界在不断的变化过程中。虽然说美国很强悍，但是从整个世界的变化来说，美国的势力在弱化，中国和俄罗斯的力量是在加强的，这是从全球角度来看。欧洲日趋内向，在未来的几十年，世界大国竞争的地区会转移到亚太地区，像中国、印度、日本、俄罗斯、包括美国的民族主义也在崛起。昨天在美国，特朗普先生说他是民族主义者，全世界都是同样的现象，包括巴西，新的总统竞选说他如果胜出了，他要把他的对手赶出巴西，这是在民主国家很难想象的事情，但是却发生了。包括欧美反民主，民粹主义在崛起，以特朗普先生为代表的一种主义。

这是整个世界的变化。

共性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量子计算，这些领域在迅速变化、崛起。而且这个领域主要是中国和美国在产生着竞争的格局。我昨天看《参考消息》，美国人非常担心中国在人工智能上超越美国，未来的共性是人工智能、生物技术、量子计算等等这些领域在全球范围内都是很好的投资对象，或者是竞争的大方向。

另外是世界上的大国能否维持平衡?前天特朗普先生废除了和俄罗斯的《中导条约》，有人说是针对中国的。中国在南海，在台湾海峡唯一的优势是中程导弹，美国看到这一点就废除了，但是对欧洲来说也处于一种风险。所以大国之间能不能平衡?

这是我去年到哈佛商学院读书的时候艾里森教授给我们上课，他说谁在平衡谁?我们都知道奥巴马、希拉里，2013、2014年提出亚太再平衡的时候，这个教授说就已经晚了，他说应该在十年前，应该在2004年的时候提出亚太再平衡，实际上我们说中国有着一些事件，比如说9.11不发生，如果17年前美国想平衡中国的话，是非常有利的。但是到了2014年，中国按照购买力平价，中美都比较平了。按照去年的时候，中国的实力正在超越美国。对于美国人来说，去年去上课的时候，这些美国的教授都很焦虑，我们88个同学都是各行各业的有代表性的企业家，都是志得意满的踏上了美国的国土。但是今年去，我们88个企业家唉声叹气，灰头土脸，反而是美国的教授好像找到了我们的软肋。

所以在美国的经历，我9月份在美国呆了两周时间，包括跟教授，包括在纽约见到了全世界最顶级的一些投行董事长和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的董事长，交流下来，总的来说大家都知道美国人现在对中国人的看法基本上是一致的，不会因为特朗普的上台和下台就改变对中国的判断。艾里森教授的这个图反映了美国精英人士的共同看法，就是如果再不制约中国，再给中国十年、二十年时间，可能美国真的是有大问题了。

所以说未来的摩擦会不断，因为他不想让历史的天平摆向中国一边，这是大的格局。

下面看全球格局的变化，这是历届美国总统对中国的看法：从尼克松开始说是觉醒的中国，到里根，到老布什，到克林顿，到小布什，一直到特朗普，把中国当成对手。虽然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好朋友，实际上是把中国当成了敌人。

特朗普组建了一届最反华的政府内阁官员，彭佩奥多次表示中国是美国的敌人，声称中国对美国的渗透率远大于俄罗斯。最坏的是博尔顿，主张经济制裁，主张台湾、南海三面出击，强烈反对一个中国的政策。今年已经有两次美军的军舰通过台湾海峡，昨天刚刚两艘军舰通过台湾海峡，包括无障碍飞行等等，这个博尔顿是非常坏的。昨天看《参考消息》，还有要废除9.1公报等等，未来在他的主动下，关系还是要经受考验的。罗斯，说中国是世界上保护主义最严重的国家，打算让中国为美国的债务买单。纳瓦罗曾经提出45%的惩罚性关税，还有《中国军国主义对世界意味着什么》《即将到来的中国战争》，这些美国内阁成员，这是他们曾经写过的书，而且是按照他们的书当中怎么针对中国在做着这件事情。

所以说未来整个世界还是让人很焦虑。

这是近12年中美贸易逆差的情况，为什么特朗普说贸易战能够轻易打赢?因为从1985年到2017年，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逆差达到了47380亿，这是很大的数字。特朗普希望尝试着改变这一切。可以这么说，我自己的感觉，可能做投资的比较焦虑，对很多问题也有自己的思考。但是说实话，现在局势的发展比我原来的预料要快得多，甚至是严峻得多，包括彭斯的演讲，实际上他是冷战的言论，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得多得多，我们不知道未来的变化是什么。

这是我在网上看到的中美贸易战的情形对比展示，当时有人做了这个分析和判断，大概说情形30%是贸易战在6-12个月结束，基本情形是18个月内结束，最坏的情形10%是全面升级，不仅仅是关于关税，还持续到2019年后，现在看起来10%的概率很有可能成为最大的概率。既然是做投资的就是这么理解的，往往你认为最小的概率，投资就往那个最小的概率发生，所以说投资得做好准备。我感觉现在的整个情形变化是往最小的概率角度发生。

当然我们看到的是短期世界变化，贸易战的变化。但是总的来说，中国长期的未来我还是充满信心的，包括现在很多人很担心的国进民退等等问题，总的来说，按照四个层级制度，真正决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长远未来的并不是宪法、法律、产权、政体，这些东西的影响只能是10年到100年，真正决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长远未来的是风俗、习惯、传统、宗教、文化，这是最根本的地方。可能很多朋友跟我有同感，比如说我去南极，路过阿根廷，阿根廷的华人导游说一个华人的效率是三到五个阿根廷人的效率，我每次从海外回来，我自己的感受是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像中国人一样，14亿人把挣钱多当信仰。可能大家都有同感，我也刚从德国回来，德国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国家，但是中国人对财富的渴望是非常大的力量。德国人8千万人，还没有我们一个最大的省的人口多，中国如果政局稳定，让老百姓尽情的创造财富的话，就像私募基金行业一样，我们是首批获得阳光私募基金牌照的33家私募基金之一，短短几年过去了，现在私募基金的规模已经超过了公募基金。所以说中国只要给一点点缝隙，中国人自己寻求财富的能力是非常强大的。所以说只要未来中国是和平的、发展的，总的来说是非常有机会的。

这是在有记载的历史中，中国90%的时间是全世界最大的经济体。从汉朝、唐朝、宋朝，可以说中国的土地上战争是很频繁的，只要给中国人几十年的太平时间，中国人聚集的财富基本上不是世界第一就是世界第二，1949年到现在，只要给中国人一个口子，让大家可以赚钱，中国现在已经是全世界第二的经济规模。所以我觉得总的来说，从人类发展的历史来看，我对中国的长远未来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今年的情况和未来短期的情况我也分享一些我个人的看法。

现在中国的经济确实到了这个地方，还是非常具有挑战性的。2007年用7万亿融资创造了5万亿GDP，2016年25万亿创造了5万亿GDP，到2025要用90万亿融资才能创造5万亿的GDP，所以说中国的增长效率还是面临着很大的问题。

这是加杠杆的过程，第一次加杠杆是2008—2010年，2012—2013年又加了一次杠杆，给地方融资平台加杠杆。2015—2016年又加了一次，这次是基于房地产加的。很多人说降低消费了，大家都把钱拿去买房子了，这是第三次的加杠杆的过程。

现在的经济规模与货币发行量，2009年是超过美元，2013年是超过了美元+英镑，2016年超过了美元+日元，现在我们超过了美元+欧元。下面是世界五大经济体的经济规模和货币供应量的情况，无论是今年的去杠杆等等都是有现实意义的，否则的话，我们也很难办。包括我们的汇率面临这么大的压力，现在在硬扛，按照货币的供应量还是有很大挑战的。超发的货币，可能很多都去了房地产，房地产如果多的话算是400万亿，很多人都盼着房价跌，股市跌成这样，没有人闹事，房价跌了一点大家有人要砸售楼处。如果房价跌20%、30%，可能真的要出大问题了。

中国面临着三重经济叠加期。一个是增长速度进入换挡期，这也是由经济发展的客观规律决定的，必须要更有效果;第二是前期刺激政策的消化期，因为经过了三轮加杠杆，要化解积累的很多深层次的矛盾;第三是经济调整面临的阵痛期。

我个人感觉今年是非常焦虑的，中国处在十字路口，40年改革开放，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过去是比较乐观的，但是今年以来我是充满着忧虑的。为什么?因为中国是到了40年改革开放的十字路口，中国未来到底要向哪个方向走?

第一种是80年代以后的美国版，美国1980年以后就是靠互联网、新技术推动了美国有了飞速发展。而在中国今天能不能靠人工智能、大数据、无人驾驶等等这些领域PK掉美国，走上1980年以后的美国之路，这是一种可能性;

第二种可能性是日本的1990年以后的情况，万一发生像日本那样的衰退10年或者20年的情况，可能我们今天的很多朋友的一个亿、10个亿，在十年或者是二十年以后会非常好。今天你应该做的事情就是保值财富;

第三种可能性是拉美化，如果出现就是最惨的情况，可以看到古巴1958年的时候，古巴的经济规模跟意大利是一样的，但是现在差距是非常大的。委内瑞拉在查尔斯上台之前，他的人均收入是全世界前二十名水平，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我希望不要走这条路。更大的可能性，很可能中国会在美国版和日本版之间选择一条中间道路，因为中国人的聪明才智、技术创新能力，加上强大的政府领导力和幅员辽阔的国家，很可能会选择美国版的80和90年两条路的中间选择一条道路，这是我个人的判断。

这是股票市场的情况，从2015年到现在，是非常残酷的一段岁月。我本人从业了26年，经历过7次以上的跌幅超过50%，持续三到五年的情况。这一次从2015年到现在已经3年多了，估计很可能会持续到2019年的某个时刻，甚至是2020年。因为我们的经济大背景和全世界的大背景，大体的时间很可能是2019年甚至是2020年，会有一个最终的结果。整个市场还是非常残酷的，这两天如果不是四位国家领导人讲话，我估计可能最近还是不好的，四位领导都讲话了，这么大的利好，说句实话，这个反弹的力度还是挺弱的，我不知道下面还会有怎样的情况。总的来说，市场还是不是特别理想的。

从估值来说，按照PE的中位数，中位数是最能说明问题的，这已经接近了股灾的最低点，看到现在16.9倍，仅次于2018年的14.8倍，可能很多做价值投资的朋友在这里面反复抄底，能不能起来?从历史上的数据来看，是有很大的机会的。而且按照增速推算，14.6%的推算，目前应该是一个底部区域。

这是创业板的情况，经过三年的调整，虽然从141倍跌到26倍，但是从估值来说还是会跌的。2008年或者是2015年危机来临的时候，当时某白酒龙头跌到过8.8倍，某化工龙头是一个非常好的企业，我们曾经投过很多年，只是因为业绩增速放缓，就从8倍跌到了6倍多市盈率，这是非常极端的情况。这些好公司都是这样的话，创业板呢?我觉得26倍还是贵的，而且创业板的很多公司还是面临着流动性的危机情况。这些好公司，比如说那些龙头白马股，几十亿一天都可以全部出光，但是如果几十亿压到了创业板、中小板的股票里面，你想卖，一千万、两千万、三千万，你想卖是非常困难的。因为我们公司一成立就在香港做，后来到美国做，我们看在美国和香港，真正有交易量的公司，比如说我在香港想找10个公司，想长期投资7年，找10个公司，成交量在1亿以上的都很少。所以说如果成熟市场是大方向，A股市场去流动性还会延续，中小板、创业板的很多股票，即便是再好，如果没有流动量的话，可能也很难吸引大钱进去。这是一个趋势。而且现在这种趋势很明显，所以我觉得创业板虽然是经过了这么长的调整，从反弹来说可能会有反弹，但是长期来说还是面临着很严峻的挑战。

这是格雷厄姆说的，“当年轻的作者在1914年的6月投身华尔街的时候，他对未来半个世纪将发生何种变化一无所知，甚至是整个华尔街都没有猜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将于两个月之后爆发，并迫使纽约股票交易所战时关闭”。

今年的变化就非常大，未来的变化我们不知道，但是总的来说，这个世界向着更剧烈冲突的方向发展，我们真的不知道未来会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当然他说“目前，1972年”，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年份，大家看《原则》那本书，当时72年的时候，他的很多邻居、同学，从越南战场回到了美国，当时美国反战，72年的时候美国并不是最好的年份，甚至是一个灰暗的年份，但是美国已经成为了那个时刻，即便在那样的情况下，是全世界最大、最富有的国家，但仍然面临一系列问题的困扰。

今天中国也是如此，我们自78年改革开放到现在40年，中国人是走在了正确的道路上。中国现在积累的财富已经是美国的60%，按照购买力评价已经跟美国差不多了。可以说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我们希望这种变化能够更好，当然今天的此刻，即便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面临着很多问题的挑战，全世界大的格局的变化，中国面临的格局的变化，十字路口的变化，很多人很担心的这些变化，这些挑战都非常的大。总的来说，我们还是从长远的眼光来看，还是有信心。

巴非特说人生就像滚雪球，重要的是找到足够湿的雪和很长的坡。我们也在美国投资，最大的区别是在美国不用担心他长长的坡，在很多其他地方还是很担心的。总的来说，我们也希望中国能够构建这样让我们稳定创造财富的大的社会环境，让每个人也能够像巴菲特一样，滚出一个很大的雪球。

我今天的分享就到这里结束，谢谢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