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石致远杨天南：二十七年股灾见闻，好的投资是坏的时候做出来的

疫情冲击全球股市开启跌跌不休模式，原油暴跌价格近乎腰斩，美国10天四次熔断，A股也一度失守2700点，市场恐慌情绪剧增。尤其是最近的熔断事件让投资者非常恐慌，应该怎么看待后市？当下的A股适合抄底了吗？

每晚半小时，知晓财经事，私募排排网现推出晚间节目“投资者问答”，通过私募大咖线上分享、投资者提问等形式，分享对后市的研判及投资感悟。在本周五（3月20日）的“投资者问答”节目中，私募排排网邀请到金石致远投资杨天南先生分享投资新见解，并与投资者进行互动。

杨天南先生具有27年金融市场投资经验，为北京金石致远投资管理有限公司CEO，出身金融世家，毕业于美国圣地亚哥大学金融MBA，是第一个前往奥马哈与巴菲特握手的中国人。

以下为路演演讲摘录：

今天主要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过去27年以来经历的坎坎坷坷、牛牛熊熊、涨涨跌跌与起起伏伏。新冠肺炎这次导致美股暴跌的确是很严重，一个月的时间从将近从3万点跌到2万点，在历史上的确是十分罕见，即使是在2008年的金融危机，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这么大的跌幅。

现在大家最关心的莫过于现在跌了这么多，会不会继续往下跌？目前是不是一个好的投资介入机会？跌了这么多，疫情会不会蔓延？蔓延以后对我们经济，对股市有什么影响？我就结合自己的经历来做分享，因为每个人自己的经历，都是其他独特之处，不可能被另外一个人完全的复制。但可以从别人的经历中得出一些启发，结合自己的情况能够为我所用，有所借鉴就很好。

我开户的时间是1993年，1993年在北京几乎算是第一批股民，就是公开二级市场的股民，当时很年轻，就顺着这股风潮开了户。1993年春节前后，上证综指就已经达到了1500点，之后股市就一路跌宕，到了1994年最低跌到300多点，著名的就是333，指数跌了80%。后来当时有人从美国带了《巴菲特之道》这本书回来，我一看就是如获至宝，当时在书中明白了“好企业、好价格”这个道理。经过了一两年股市的打击，从1993年的1500点跌到1995年底，1996年初的时候500点，那年我把所有钱的都投到股市中去了。

那次正好赶到后来的1996、1997年两年大牛市，20个月大概赚了10倍，股市从500点涨到1500点，基本涨了200%。利用熊市造成的低价，全部身价赚10倍，这就是第一个熊市给我带来的机会，由此个人取得了财务自由。后来去了美国读MBA，见证了互联网风潮的开启，接下来是1998年亚洲金融风暴，很多港股跌得一塌糊涂。到2000年美股也开始大崩盘，雅虎从200多美金后来跌到十几块钱，很多公司的市值比手里的现金还少，当时买了点搜狐和新浪。两年之后，整个市场大反转，熊转牛，我在美股的投资两年涨了40倍，这是我遇到的几个比较大的熊市。美股崩溃纳斯达克从5000点崩盘了以后跌到1000多点，一直过了十五年，到2015年才回到当初的5000点。

2000年到2005年，中国经历了另外一轮比较著名五年大熊市，2000年的时候大概2000点，后面一直跌到2005年，就是后来著名的998点，但之后就迎来了2006年和2007年的大牛市，一直涨到6000点，那次运气没有1997那么好，只抓住牛市的一部分。

总结一下刚才经过了几轮的熊市，以及熊市后面带来牛市，好的投资基本上都是坏的时候做出来的，也就是说大家都说不太好的时候，恐怕就是比较好的时候。这十几年以来的确是熊市为主，年初的时候美股整体估值比A股高了约一倍。从简单的道理上来讲，美股要跌一半，中国股市不跌也很正常。但问题是恐慌之下市场不讲理性，谁还讲估值，恐慌之中的声音是“现金为王”，市场到了“不要股票、要钞票”的阶段。

牛市的时候是不要钞票要股票，熊市的时候就反过来，这是人之常情，我们就生活在恐惧和贪婪之间。回顾了几次熊市带来的经历，可以告诉大家的是，祸福相依，牛熊相成，没有熊市也就没有牛市，它们相互依靠。

以下为部分投资者问答：

投资者：都说中国股市是一个赌场，您如何看待？

杨天南：客观来讲，不光是中国股市，全世界股市对于随便玩玩的人来说，都是赌场。1.5亿股民中大概有80%甚至90%的股民是随便玩玩的，80%的人股市账户里的钱在10万块钱以下，对百分之八九十的人来讲，全世界的股市都是赌场。但对于市场中10%左右的人是希望解决问题的，但大家也要记住，希望解决问题，能不能解决也不一定，成功是很难的，也是很稀缺的，我们总结了年轻的时候，一方面是干劲，一方面是坚持，还有一方面是运气好也很重要。

投资者：巴菲特曾推荐大部分投资者购买指数基金，但他本人却从来不买，怎么看待这个现象？

杨天南：巴菲特随着年纪的越来越大，学习看法越来越多，态度也有会与时俱进地改变，最近的一二十年屡屡提到买指数基金。对普通投资者有什么建议？对普通投资者建议就是买指数基金。为什么呢？第一，可以省掉大量的时间，不需要研究；第二，可以避免黑天鹅事件，普通投资者重仓买一个股票，押中了就赢很多，押错了就会亏损惨重，在一定程度上也跟运气有关。对于巴菲特来讲他已经证明了自己可以跑赢大市，所以他就不买指数，他觉得绝大多数人没有机会跑赢指数，所以他就建议你买指数。但我们知道巴菲特过去一年也没有跑赢标普500。

投资者：您过去的换手率最高高达80%多，价值投资不是要一直持有吗？这样的换手率是否和您的投资哲学相悖呢？

杨天南：实际上这个是不矛盾的，第一，原则不变。但由于股票价格在不断变动，所以短期的时间，我们有的时候会做随机而变的切换，但是比例都不大。变和不变、换和不换，本身和是不是价值投资者也没有直接关系，是不是价值投资者和投资成功也没有必然的关系。我们的目标并不是要成为一个价值投资者，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为了变，我们的目标也不是为了换手率高或低，我们的目标是取得投资成功。所以什么手段适合你取得投资成功，你就用什么手段。所以不固执己见、不刻舟求剑、不作茧自缚，随机而行很重要。

投资者：最近对5G板块怎么看？还有最近定增市场也很火，贵司的产品会参与定增吗？

杨天南：5G当然是人类发展的、科技发展方向，后面还有6G、7G,这毫无疑问的，但通常的情况下，传统上我们受巴菲特的观点影响比较深，就是科技的进步对人类社会的推动是一件好事情。但对于早期不确定性以及高估值，内心还是有所警惕和忌惮。定增最大的好处是可以折扣价能买到同样的标的，所以如果你喜欢同样一个标的，又有能折扣价买入机会，当然很好。但这些都不是我们努力的主要方向，不管定增和不定增，我们看这个标的本身是不是物有所值，这个是更重要的考量。

投资者：最近的熔断事件已经让投资者非常恐慌，怎么看待美股后市？

杨天南：这三五年我们都没怎么参与美股，因为觉得美股过高，而A股或是中国公司，无论在A股上市、还是在港股上市，相对比较便宜。由于疫情作为导火索，断崖式下跌非常严重，大家如果一定喜欢美股，就买那些领头羊的公司，不要用杠杆，因为这两周很多的卖盘出来，从美股到港股，恐怕并不都是投资人自愿卖出，而是被强平。如果实在觉得没有有把握的标的，又有钱在海外的话，在不要融资的情况下，分成三批或五批，买标普500就可以了，将来应该跑赢百分之八九十的参与者。

投资者：当下A股是否融资抄底的一个好时机？杠杆投资也是巴菲特成功的核心秘密之一，如何解读巴菲特所采用的杠杆？

杨天南：杠杆的确是巴菲特成功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虽然他建议大家不要用杠杆，但实际上他自己也是用的。因为杠杆是一个前提，就是高手，如果没有金刚钻，建议不要揽瓷器活。运用杠杆的原则大概是这么几个：潜在回报高于你杠杆的成本，你潜在回报30%，你借钱利息是8%、6%、4%，那就可以干；第二是不要被击穿；第三控制额度比例。

投资者：同一个公司，是推荐去买A股还是买港股？

杨天南：有些公司的股票公司在港股比A股的确便宜不少，这种差价到今天还在保持，喜欢一个公司，通常我们就买港股上市的那个。如果你喜欢拿着就派息，因为同股、同权，派一块钱的话，A股多一倍也是派一块钱，港股便宜50%也是派一块钱。但如果你想赚差价，就资本利率，股价高的未必涨得就比股价低的少，将来一旦市场牛市，未必是低的H股涨的比A股多，这个也是事实。所以，看每个人自己的情况而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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