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石郁亮被指利用“万丰系”铺后路？真相在这里

一位房地产业内人士感慨：“我倒希望（报道所言）是真的，山穷水尽处让他们有个退路。”

姚瑶／文

万科深陷股权争夺漩涡已达一年，各方资本强势介入，觊觎万科董事会席位及实际控制权之人也不在少数，王石及万科管理层的去留问题也一直备受关注。

从收购黑石资产到4个资管计划，如今看起来似乎更“靠谱”的万科管理层的退路，莫过于近期对王石背后神秘的“万丰系”帝国的猜测。

时代周报称，万科管理层不仅在管理体系上分出了一个事业合伙人机制，还在资产运营上创造出了一个完全独立的万丰系，隐形运作了17年。

这个“帝国”，果真如此厉害，能使万科管理层即便有一天离开万科，也能另立江山，处于不败之地？

1“万丰系”之疑

时代周报报道，“万丰系”以上海万丰资产管理有限公司(简称“上海万丰”)与万科企业股资产管理中心(简称“万科企业股中心”)为核心，成立了一个颇具规模的投资版图。“万丰系”虽然完全脱离万科，但资金、资源、人员、品牌均是来自万科。

换言之，万科管理层利用万科的资源，在公司之外搭建了一个独立的资产平台，从中获取丰厚回报。比如，利用4个资管计划建仓万科，市值达270亿；比如在二级市场上频频出手；比如涉产业地产及旧改、涉私募基金行业等，“赚得盆满钵满”。

报道进一步指出，除了上海万丰和万科企业股中心，“万丰系”还有另一个重要私募投资机构“万丰友方”，原本是为职员提供投资理财服务，后经过一系列工商变更及股权设计，成为“万丰系”的一个重要金融分支。

就连2003年王石提出要专注做住宅，把其他各项业务“砍掉”，也被指向是为了让渡给万科管理层自己来做。

报道认为，“万丰系”不仅使得上市公司万科的资金、资源、人才逐步流失，也是万科管理层并非专心“效忠”万科，导致“野蛮人”敲门、资本被瓜分的重要罪证。

210亿元企业股出资，到底去了哪里？

工商资料显示，“始作俑者”上海万丰与万科企业股中心，互相100%持股，在股权上与上市公司万科并无直接联系。那么万科企业股中心的出资来自于何处，又到底流向了哪里？

万科的前身为深圳现代企业有限公司，1988年经股份制改造后，认定1200万的现代企业净资产中，国家股占60%，即720万元，企业股占40%，即480万元。

按照当时的规则，这480万元的企业股，其实是可以由企业自主决定去向的。比如当时大部分企业管理者，都将这部分财富收归自己囊中，而王石选择了“放弃”。据王石在2011年写的一封致员工信中透露，此举并非“故作清高”，而是出于将万科企业做大的打算。

他承认，万科上市之初在经营上遇到一些困难，因此这部分企业股在交由随后成立的万科职委会管理后，曾一度被置换为现金，帮公司渡过难关。

在公司资金状况好转并返还职委会管理后，这部分资产分成了两笔：以万科工会委员会名义持有的万科股票，以及万科工会委员会下属上海万丰资产管理公司名下的资产。到2010年的10月底，这笔资产的账面价值，大概在9.68亿人民币左右，也就是前述报道中描述的，“万丰系”的主要资金来源。

在2011年那封王石致员工信中，也交代了万科企业股资产处置的问题。当时王石的提议是，成立一家公益儿童医院。为了确定这件事，万科当时还召开了员工代表大会，进行投票。

据前杭州万科财务经理胡士洲回忆，这是他见过最奇葩的投票，因为是实名的。另一位杨姓老万科人则在朋友圈以“那一年，我们一起的承诺”来形容当年的投票举动。前万科周刊主编王永飙也在朋友圈表示：“我只知道，我们投票那一刻，是真心实意觉得对得起这一票，是加入万科以来最有意义的一刻。”

实际上，这个“决定”，也是经过了深圳市政府同意的。根据万科现任董秘朱旭的说法，万科于2010年12月向深圳证监局和深圳市政府申请支持将原企业股资产用于公益事业，2011年3月深圳市政府回函表示了支持。

“作为一名当初投票决定捐献这笔钱的人，我也坚决不会同意任何人将这笔钱用于个人利益。”胡士洲表示。这或许是当时参与投票的万科员工的共同心声。

根据企业股中心章程，这笔钱移作他用也是不被允许的。

章程第三条规定，本企业股中心管理企业资产，通过合法投资、运营，使其不断保值升值，并将企业资产及收益最终全部用于公益事业，包括用于万科员工的困难救助；

第十条(五) 规定，本企业宗旨不允许修改；本企业章程的其他内容，不得与本企业宗旨相冲突；

第十六条(三) 规定，本企业利润不作分配。除依法需要提取相应资金外，全部计入资本公积，并最终用于公司宗旨所指定的方向。

由此可见，除公益、救助行为受益人之外，没有任何组织或者个人能从企业股中心的资产或收益中获得利益。万科企业股中心对这部分资产的投资，是为了使这部分用作公益的资金能够不断增加，以便持续支撑公益事业，而非像前述报道所称，是万科管理层在非法获利。

3“运作”17年，不过是员工在炒股

正如前述报道所说，“万丰友方”，是为职员提供投资理财服务的平台。

王石的自传《道路与梦想》中提到一段往事。当年万科正在房地产领域开疆拓土的时候，深圳的股市也正在“芝麻开花节节高”。全民炒股的疯狂程度不亚于去年中国的牛市。

为了避免炒股之风席卷万科内部，郁亮和丁福源提出建议：职员想投资股票的可以把钱筹集起来，由公司组织专职人员负责。

“经过审慎考虑，万科专门成立了一个小组来帮助有意股票投资的员工，由一位外表文弱、承受力坚强的广州女孩朱晓兵负责。”王石在书里提到的这位广州女孩朱晓兵，就是前述报道提到的，万丰友方的法人代表及总经理、上海万丰的董事总经理。而当年提议者之一丁福源，则成为上海万丰、万科企业股中心的法人。

这就是所谓17年来万科管理层打造的“万丰系”隐形平台。前述报道所提到“万丰友方旗下已经发行了多个基金产品，万科多个高管及核心员工均有涉及”一事，据胡士洲透露，当时每年都会有几只产品在万科内部发行，供员工炒股。作为一个独立于万科的平台，负责人从员工投资中提取管理费，并不在万科拿工资。而且，财务出身的郁亮，虽然是平台的提议者，却从来没有在其中做过指点，因而当时万科员工炒股的水平“实在一般”，并非文中所说“能获得丰厚回报”。

不少老万科人向见地君证实了上述说法的真实性。一位房地产业内人士向见地君感慨：“我倒希望（报道所言）是真的，山穷水尽处让他们有个退路。”

2016年上半年，万科实现销售收入1900.8亿元，同比增长69.9%；销售面积达1409.0平方米，同比增长55.8%；实现营业收入748亿元，增长48.8%；实现净利润53.5亿元，同比增长10.4%。再创历史新高。

被迫接受评级下调、合作方离开、猎头挖角等种种挑战，现在还要背负利用万科资源中饱私囊的“指控”的万科管理层，能交出如此靓丽答卷，实属不易。或许正如王永飙所说，情怀也好，阴谋也好，都是外人黄袍加于身。

作者：姚瑶，乐居深度报道记者。乐于挖掘有趣、有料、有深度的房地产报道。爆料请加_ros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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