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托业转型：从资产管理到财富管理
摘要 王涛，五矿国际信托有限公司总监当前，随着我国进入提质增效的新时代，金融机构以往快速扩张的基础发生了巨大改变，信托行业的发展再次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转型改革的压力不断加大。不断推行改革创新是信托公司发展的活力源泉，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化，相信以家族信托为代表的财富管理业务将成为信托行业配合国家
王涛，五矿国际信托有限公司总监
当前，随着我国进入提质增效的新时代，金融机构以往快速扩张的基础发生了巨大改变，信托行业的发展再次走到了历史的十字路口，转型改革的压力不断加大。不断推行改革创新是信托公司发展的活力源泉，随着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发生转化，相信以家族信托为代表的财富管理业务将成为信托行业配合国家经济结构调整、战略转型和深耕未来的利器。
一、信托业持续为金融体系注入创新动力
信托行业历经40年的发展已成为资产管理规模仅次于商业银行的第二大金融子行业，截至2019年一季度末，行业管理规模达22.54万亿元。然而，非主动管理规模的控制和压缩，使全行业都面临方向性的选择。站在新的历史坐标下，信托业将切实发挥制度优势，在转型发展中实现自我跨越。
与实体经济紧密结合既是信托业的发展基础，也是信托业的创新动力。作为一个资管机构，信托公司无论是在财产来源、交易结构设计、服务领域方面，还是在股权、债权、事务管理方面，对支持实体经济都具有天然的优势。近年来，信托业以服务实体经济为根本宗旨，不断加大服务广度。例如，通过资产证券化业务，帮助企业让渡存量债权或收益权资产，实现存量资产变现，从而拓宽融资渠道，并改善企业的资产负债结构；通过加大对新兴产业的投研力度，开发股权融资产品，凭借独特的制度优势和灵活的金融工具运用，将资金充分配置到符合产业政策导向的新经济企业；通过充分发挥在实体经济投资方面的专业优势，以债转股等方式推动企业间的兼并重组，支持经济结构的优化升级；通过积极参与多层次资本市场建设，在二级市场投资、MOM/FOF、定向增发、并购重组、私募债等方面，为不同风险偏好的客户提供多样化、定制化的金融服务；通过强化对金融机构、国际市场、大类资产的研判能力，形成差异化的竞争优势， 并积极发展国际业务，拓展境外理财。
总体来看，主动谋变，已经成为当下信托公司创新发展的主基调。信托公司基于自身禀赋，在多个领域积极开展创新实践， 形成创新产品，成果丰硕。如：中信信托近日设立了首家“信托系”消费金融公司；建信信托已经成功募集三期“中国国企改革创新基金”；外贸信托打造DFP（数据联盟），依托“一联盟三平台”重点发展小微金融业务；云南信托成立“云程万理”系列供应链金融产品与服务；华润信托发行以阳光私募为投资对象的托付宝（TOF）系列产品等。五矿信托推出的F+EPC基建业务创新模式，为基础设施建设提供“资金+施工”的一揽子解决方案，也获得了市场广泛好评。此外，五矿信托还落地了国内首单银行间市场供应链应付账款ABN项目，并积极响应国家号召， 在利于实体经济发展、民生改善等新兴领域开拓核心客户，普惠金融类业务规模超过千亿元，创新业务新增规模近2000亿元，同比增长8.66倍。
二、财富管理正成为信托创新转型新方向
40年改革开放实践证明，中国经济和金融的发展依靠改革开放得以壮大。作为现代金融业发展试验田中的创新“排头兵”， 信托业未来转型必须更加积极、坚定地拥抱改革开放，坚守回归本源业务的“初心”，加强对实体经济的专业化服务能力，推动供给侧改革，由此赢得更广阔的发展空间。
随着泛资管时代的到来，资产管理业务成为信托行业服务现代金融体系建设的主要手段。与此同时，随着我国人民物质生活水平的显著提高，高净值、超高净值客群实现了跨越式增长，财富管理业务也越来越成为信托创新转型的新方向。2019年，招行与贝恩资本共同发布的《中国私人财富报告》表明，2018年底可投资资产在1000万元人民币以上的中国高净值人群数量达到197 万人，2016～2018年年均复合增长率为12%；共持有可投资资产61万亿元。
2018年，央行、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联合发布《资管新规》将重塑信托公司的业务结构及业务模式，进一步推动信托公司回归财富管理等本源业务。基于对市场需求变化的分析，业内基本达成共识，信托业未来发展走向将聚焦于私募投行、财富管理、资产管理和受托服务等四个方面。在时代大背景之下，随着资管行业对合格投资者教育的持续推进，财富管理业务未来将更多地担当起信托公司服务实体经济的重任。
与资产管理业务往往从资产端发起不同，财富管理业务从投资人自身角度出发，通过创新思维发掘高净值人群多样化、定制化需求，进而引领金融产品及服务创新。以家族信托为例，五矿信托家族办公室设立的首单永续传承型家族信托，就通过受益权承继规则的灵活设置、信托当事人权利义务的合理安排等，满足了客户婚姻风险隔离、大额资金支配、财富跨代传承、慈善捐赠等综合性需求。正是因为家族信托业务在家族传承治理、家族精神塑造、资产配置与投资组合等方面不断提供创新服务，2012 年以来，我国家族信托业务从零出发、迅速扩大，迄今规模已有1000亿元。但与61万亿元的市场容量相比还只是冰山的一角。
信托财富管理业务要想发展壮大，离不开信托公司的不断探索实践，更离不开监管层的顶层设计。当前，在财产所有权归属、财产登记、税收筹划、风险隔离、持股企业上市等方面，制度建设仍存在进一步完善的空间。
三、家族信托成为信托推动经济转型的重要抓手
早在2014年，银监会颁布的《关于信托公司风险监管的指导意见》就已经明确提出，“探索家族财富管理，为客户量身定制资产管理方案”的家族信托是信托业本源业务之一，是信托行业鼓励的转型方向。2017年，在监管层反复强调“脱虚向实，服务实体经济”的背景下，信托业回归其本源已经成为大势所趋。2018年8月，中国银保监会下发《关于加强规范资产管理业务过渡期内信托监管工作的通知》，不仅首次对家族信托给予“官方定义”，还对这一细分领域业务加以详细阐述。2018年末，中国银保监会新任信托监督管理部主任赖秀福首次公开对外发声，题目就定为《发挥信托制度优势，助力家族财富管理行稳致远》。赖秀福指出，改革开放40年来，我国人民物质生活水平显著提高，部分高净值人士家族财富管理需求日益增加。用好信托制度服务家族财富管理需求，是新时代中国社会经济发展的切实需要。
监管层之所以如此重视家族信托业务，是因为家族信托业务对于将国人财富留在国内，进而支持实体经济转型升级意义重大。随着我国经济向高质量发展转型，传统的间接融资模式已经越来越难以适应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发展的要求，中国经济走向股权时代的呼声越来越高。家族信托的主要资金来源是传统行业成功创业的产业资本，这类资本相比传统追求短期利益的信贷资金而言，对于股权投资有天然的亲近感，更加有利于驱动中国经济迈入股权时代，与传统的信贷类间接融资方式相比，直接融资模式更受到企业主们的青睐。这既是来源于传统行业的产业资本转型升级的要求，也是他们实现稳定家族传承的根本目标。
家族信托从委托人的财富管理需求出发，通过多元化的资产配置方案，在实现了超高净值客户财富传承目标的同时，也为其提供了全方位的资产管理解决方案。这一解决方案一方面能够解除超高净值客户进一步转型升级面临的后顾之忧，让其财富能够稳定地向下一代传承，另一方面也为大量的超高净值客户提供了更多其原来视野范围难以触碰的新兴行业投融资机会，委托人可以通过信托公司这样专业的资产管理机构为其设计清晰的转型发展思路，避免自身在摸索中支付过高成本。换言之，家族信托有助于将传统行业积累的沉淀资本配置在转型升级的新兴行业，在实现传统行业经营者家族财富传承的同时，通过专业化的资产配置方案为同步实现传统产业资本的升级换代提供新的选择。
适应行业发展大方向。2018年，五矿信托以长期发展所积淀的客户群体为基础，正式设立家族办公室，通过科学运用信托等金融工具及法律架构，协助客户实现从个人到家族的长期发展与治理目标。
有人说，信托业发展是十年一个轮回。随着国民收入不断增长、财富不断积累，国民资产管理及财富管理日趋旺盛的需求将成为信托行业转型发展的巨大动力。遵循中央对金融企业“回归本源”的宗旨，本着为国家和人民创造美好未来的初心，以家族信托为代表的财富管理业务也将成为信托行业转型发展的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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