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低利率易引发国际金融市场不稳定
摘要 尽管目前全球经济仍在扩张之中,但增速已出现明显下降,即将结束的2019年对全球经济而言,可能只是悲伤故事的开始。包括贸易保护主义以及英国脱欧在内的众多风险,持续缠绕着全球经济增长前景。为应对经济的下滑和低迷,包括美联储以及欧洲央行在内的众多央行纷纷采取行动,通过宽松的货币政策以期提振经济。然而,留给
尽管目前全球经济仍在扩张之中,但增速已出现明显下降,即将结束的2019年对全球经济而言,可能只是悲伤故事的开始。包括贸易保护主义以及英国脱欧在内的众多风险,持续缠绕着全球经济增长前景。为应对经济的下滑和低迷,包括美联储以及欧洲央行在内的众多央行纷纷采取行动,通过宽松的货币政策以期提振经济。
然而,留给央行们降息以及实施更大规模QE的空间已经不多。政策空间的收窄叠加已经显露出全球金融环境不稳定的风险,可能会令央行决策者们更加“束手束脚”。若由低利率引发的金融风险大规模爆发,或将把全球经济拖向更加黑暗的深渊。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在最新发布的《世界经济展望》中将今年的全球经济增速预期下调至3%,这为随后召开的IMF与世界银行年会定下了悲观的基调。而在10月19日发布的第40届国际货币与金融委员会(IMFC)会议后的联合公告再次强化了政策制定者们对于全球经济前景的担忧。
联合公告显示,预计明年的经济增长将会加快,但增长前景依然具备高度的不确定性,下行风险较高,其中主要风险包括贸易紧张局势、政策不确定性和地缘政治风险。与此同时,政策空间有限、债务水平高企并且仍在不断上升以及金融脆弱性加剧。
从目前的情况看,贸易保护主义风险以及全球性的贸易紧张局势依然会在明年继续困扰全球经济,对贸易、制造业以及投资带来不利影响。若情况持续恶化,将进一步打压市场信心。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包括美联储、欧洲央行以及众多新兴市场经济体央行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央行开始动用多种政策工具,以提振经济,对冲风险并且实现经济的可持续增长。
而在政策工具的选择上,降息成为了关键的选项。在美联储的带动下,全球已经涌现出了新一轮的“降息潮”。截至目前,美联储已经实施了年内两次降息,在近期喜忧参半的经济数据发布后,市场对于美联储将于10月货币政策会议上再度降息的预期不断升温。此外,欧洲央行在货币宽松政策的道路上迈出了更大的一步。欧洲央行在9月的货币政策会议上宣布降息10个基点,并且表示将在11月1日重启大规模的资产购买计划。
在外部风险加剧以及内部经济疲软的情况下,欧洲央行大力使出“组合拳”也并非完全在意料之外。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相比美联储相对较高的利率水平,留给已经进入负利率区间的欧洲央行“施展拳脚”的空间已经大幅收窄。而与欧洲央行面临相同困境的还有日本央行。
同样作为负利率成员之一,日本央行长期将利率维持在负区间,而降息依然很有可能在日本央行的政策“工具箱”内。日本副首相兼财务大臣麻生太郎表示,全球经济增速正在放缓,风险仍趋于下行,必须使用所有可用的政策工具支持经济增长。
据路透社报道,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在IMF和世界银行年会后表示,如果需要进一步放宽货币政策,那么日本央行一定会下调中短期利率。此前,日本央行也曾表示,如果物价上涨势头受阻,经济运行遭遇重大风险,日本央行将毫不犹豫地追加宽松措施。因此,市场预计,日本央行最早可能在本月底举行的货币政策会议上选择降息,加码货币政策以刺激经济。
面对风险与挑战,央行的决策者们不可能坐以待毙,积极采取措施是当下越来越多央行的选择。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长期的低利率环境本身会为全球金融市场产生负面影响。有观点认为,尽管降息可以支撑经济,然而,在追求高收益的驱动下,超宽松货币政策的实施也可能引发更多高风险的投资活动。
IMF在其最新发布的10月《全球金融稳定报告》中指出,利率的下降有助于缓解当前全球经济的下行风险。然而,值得注意的是,尽管宽松的货币政策在近期内为经济提供了支撑,但宽松的金融条件鼓励了金融冒险行为,导致部分部门和国家的脆弱性进一步积累。
IMF表示,长期的低利率环境将令企业债务负担加剧,导致机构投资者增持风险更高、流动性更差的资产,新兴和前沿市场经济体也将更加依赖外部借款。“极低的利率促使投资者追逐收益,配置风险更高且流动性更差的资产来实现目标收益。按GDP衡量,在金融部门具有系统重要性的经济体中,有80%经济体的非银行金融机构的脆弱性处于较高水平。该比重与全球金融危机时期的高点非常接近,”IMF指出。
事实上,在当前的经济环境下,货币政策的可操作空间已经显著收窄,降息这一政策工具被频繁大范围的使用,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了央行可用货币政策工具的局限性。无论是对于全球经济还是各国央行来说,长期维持低利率甚至是负利率水平并不是一个长久之计。
欧洲央行管委霍尔茨曼曾表示,在不造成混乱的情况下,欧洲央行必须找到方法结束负利率路径。IMF表示,在金融条件宽松的背景下,部分市场估值过高,脆弱性处于较高水平,全球经济增长和金融稳定的中期风险继续偏向下行。宏观经济和宏观审慎政策应进行调整,以适应每个经济体的具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