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年经济已大概率是一个V型
摘要 一季度疫情通过供给冲击深度影响经济,那么对宏观经济来说,后续是不是打开供给就够了?在《疫情对宏观面的影响和以往事件性冲击有何不同》中,指出:以往的外生冲击都是先影响需求,并由需求传递至供给;而疫情则是先会导致显著的供给约束,供给存在一个“天花板”,导致需求端被动收缩并影响至经济运行。这意味着随着疫情
一季度疫情通过供给冲击深度影响经济,那么对宏观经济来说,后续是不是打开供给就够了?
在《疫情对宏观面的影响和以往事件性冲击有何不同》中,指出:以往的外生冲击都是先影响需求,并由需求传递至供给;而疫情则是先会导致显著的供给约束,供给存在一个“天花板”,导致需求端被动收缩并影响至经济运行。
这意味着随着疫情防控取得成效,交通、物流、人工、消费环境等供给约束打开,经济会有一个修复。斜率不论,上半年经济已大概率是一个V型。那么是不是对于宏观经济来说,后续打开供给就够了?
一个容易被忽视的问题是“需求缺口”。中国经济的历史经验是出口和固定资产投资不能同时变差,2019年的经济压力来自于出口接近0增长的同时投资降到5.5%以下;2020年外需极不确定,地产投资中枢回落,而若没有财政扩张,固定资产投资趋势增速中性情形下可能只有3.5%左右,这会带来比较显著的需求缺口。
对中国经济来说,外需系和基建地产系辐射的产业链基本涵盖到经济绝大部分行业。这意味着出口和固定资产投资不能同时承压,否则会导致经济下行压力明显加大,历史上多个阶段均证明这一点(见去年底报告《回归均衡》)。2019年经济承压,是因为出口增速下降至0增长附近(全年累计增速0.5%,前11个月累计增速-0.2%);同时固定资产投资降至只有5.4%。而且这个5.4%中,房地产投资贡献较大,增速为9.9%。
这意味着正常趋势下2020年固定资产投资(FAI)增速会继续回落。我们假设地产投资回落至2%,制造业投资持平去年低位,如果没有财政扩张(基建增速大致持平去年),则全年固定资产投资只有3.5%左右。
这会带来比较显著的需求缺口,比如首先会带来下游产业链的需求不足问题。
中小企业大量分布在外需、固投两大产业链的下游,且多处于无差异产品为特征的完全竞争市场,因此对需求下行耐受度低。减税降费、降低融资成本可以缓解中小企业经营状况,但需求仍是一个根本。
中小企业大量分布在外需、固定资产投资两大产业链的下游。而且基于其自身特点,中小企业在品牌、技术等要素上的积累仍低,大多数作为加工和服务部门,处在无差异产品为特征的完全竞争市场之中。这意味着量、价是它主要的敏感变量,它对于需求下行的耐受度会比较低。
减税降费、降低融资成本等供给端的政策可以缓解中小企业经营状况,但需求回升仍是一个根本。以财务费用为例,财务费用或利息费用大约占工业企业营收比例的1%,大约占主营业务成本的1.5%不到,约占利润总额20%不到。财务费用本身的波动弹性又相对有限,不可能全降掉,那么整体对于利润影响将是有限的;需求(营业收入)的弹性仍是整个链条上的一个根本。所以稳就业、稳预期,前提是稳定社会总需求。
2020年要实现全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就需要稳定需求端,出口、投资、消费三方面下手。其中出口具有外生性;消费除汽车和消费电子外,弹性很难太大;固定资产投资就是一个关键项。
从政策表述看,2020年经济政策的主要目标是要顺利实现全年经济和社会发展目标。人民日报2月19日明确指出“我们完全有底气、有条件、有能力实现今年经济社会发展目标任务”。2月24日国新办发布会上发改委指出,只要落实好各项部署,2020年经济社会发展各项目标可以实现。
在2019年GDP已经实现6.1%增速的背景下,实现翻番目标,2020年大约要5.5%左右。从终端需求(支出法视角)来看,需要稳定出口、消费、投资。
中出口具有外生性,特别是在全球疫情不确定性的背景下,外需下行风险要更大一些。
消费中弹性比较大的主要是汽车和消费电子等领域,从政策表述看,估计后续可能会有鼓励汽车等传统大宗消费、估计新兴消费的措施出来(见前期《疫情影响下宏观经济政策有哪些空间》);但除这两个部门之外的领域,需求弹性很难太大,疫情之后预计主要是增速均值恢复。
于是固定资产投资是一个关键项。要实现全年经济增长目标,考虑到出口压力和消费压力可能会大于去年,固定资产投资至少不能低于5.2%(去年是5.4%),否则资本形成部分的压力会导致GDP压力和就业压力较大。
在固定资产投资中,制造业特点是一般不会逆周期,即如果经济下行,制造业投资很难逆势向上。2019年大规模减税背景下制造业投资也仍是顺周期。可以原发性地带动固定资产投资的,只有地产和基建。
固定资产投资主要包括房地产投资(占比25%左右)、制造业投资(占比30%左右)、基建投资(占比25%左右),其余采矿业、农林牧渔等部门则占比比较小。
制造业投资一般不会逆周期,即如果经济下行,制造业投资很难单独逆势向上。2019年大规模减税背景下制造业投资也仍是顺周期,增速逐步从2018年底累计值的9.5%下降至2019年底的3.1%。
我们估计地产政策在因城施策和房地产金融长效管理机制的框架下,地产政策会有两块调整空间:一是融资政策;二是地方性的调控政策,如土地缴款、预售条件等。但地产带动投资端也会有弹性约束,一则地产政策有“房住不炒”作为天花板,不太可能会有全面的放松;二则在一季度销售偏淡的背景下,今年销售增速大概率低于去年,销售回款下降也会影响地产投资。
所以基建投资是一个绕不开的项。从总量上来说,在房地产投资2%,制造业投资持平去年的背景下(一季度料已比较低),基建投资需要扩张至10%左右,才可以把固定资产投资大致稳定在5%左右的空间。
所以要稳定全年经济增长,基建投资已是一个绕不开的项。一个简单的测算,在房地产投资2%,制造业投资3%左右(一季度已经比较低,假设全年增速持平去年本身就隐含了后续会库存触底,投资高于去年下半年)的假设下,基建投资需要扩张至10%左右,才可以把固定资产投资大致稳定在5%左右的空间。
从结构上来说,传统基建、新基建都有必要。从1-2月专项债比重看,新基建比例已经显著上升,我们估计广义上的新基建占基建比例可能将占15%左右,但传统基建仍占绝对比重,亦需维持一定增速。
从结构上来说,新基建是方向之一。从年初以来专项债投向来看,新型基建的比重在上升,比如冷链物流项目在专项债投向中实现了从无到有的变化、停车场项目规模增长约5倍,配电网项目规模增长约10.8倍,生态环保类项目规模增长约2.6%,狭义新型基建规模增长约1.2倍。
我们估计广义上的新基建占基建比例可能将上升至15%左右。这意味着传统基建(目前仍占大头,需要承担稳定整体增速的任务)、新基建(代表结构性的方向)都有必要。
我们在前期指出“财政扩张将深度影响后续大类资产风格”。今年两会延后,财政和基建的影响逻辑上亦将延后。我们维持年初“一季度偏货币政策”、“二季度偏财政政策”的判断,根据我们前期的“三阶段”框架,资产定价会先后经历疫情冲击、风险偏好驱动、实体修复预期驱动三个阶段。
核心假设风险:宏观经济变化超预期,外环境变化超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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