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消费基金发行“惨淡收场”,德邦基金治理结构堪忧

来源:环球老虎财经 2020-06-15 10:15:00

摘要
德邦大消费基金错过了最好的发行窗口,募集情况与近期“日光基”频现的盛况大相径庭,背后是德邦基金内部治理结构的混乱。在公募基金发行如火如荼及整个行业基金发行超募的大背景下,于6月15日即将发行结束的德邦大消费基金的发行却显得十分惨淡。事实上,2019年,德邦基金虽然整体规模大幅增长到217.26亿元,

德邦大消费基金错过了最好的发行窗口,募集情况与近期“日光基”频现的盛况大相径庭,背后是德邦基金内部治理结构的混乱。

在公募基金发行如火如荼及整个行业基金发行超募的大背景下,于6月15日即将发行结束的德邦大消费基金的发行却显得十分惨淡。

事实上,2019年,德邦基金虽然整体规模大幅增长到217.26亿元,增幅为173%,居于行业前列;但是旗下权益类产品管理规模增长仅从14.88亿增长到20.31亿元,大幅落后于整体增幅;而据悉,其货币基金增幅却来自于基金冲量、或单一机构资金。

深入细究,如此大规模的货币基金增长以及如此萎缩的权益类资产,则来源于公司的治理结构。经测算,最近三年,德邦基金内部人员流动十分频繁,总经理、投资总监、股票类基金经理大多任职期很短即离职,而且大量来自其股东德邦证券的人员任职德邦基金,导致“任人为亲的内部人治理”,内部治理结构堪忧。

萧条的大消费基金发行

6月15日为德邦基金旗下大消费基金发行截至日期。然而该基金募集情况与市面“日光基”频现大相径庭。据了解,该基金募集一周后仅获得约四千万认购,其距离该基金本就不高的五亿目标相去甚远。

该只基金,在德邦基金内部则是全员动员,包括总经理陈星德在内的

全部人员都参与了营销。然而即便如此,据调查,截至6月11日(距截至发行日的最后一第三个交易日),该基金的发行规模不到4亿元,距离5亿的发行目标仍然有距离。

不仅内部全员营销,渠道也是顶级——工商银行代销。但据了解,工行虽然代销了该产品,但层层落实到支行层面却是市场选择。

6月11日下午,一位上海工行支行高级客户经理告知,“该产品的确我们代销,但我们一般不摆出来的,我这里也没推介过,也没有卖出过。同类型的产品,我们肯定不会推德邦。虽然总行层面通过了,但到我们这里还是市场选择。”而据悉,德邦基金在零售客户上的销售状况十分惨淡,多处银行网点未见对德邦大消费基金的推介信息。

德邦大消费基金于去年12月19日获证监会批准发行,但直到接近6个月发行大限才开始募集。而作为大消费类主题基金,德邦大消费错过了年初至今的消费,食品,饮料主升浪,却选择在大消费回调之际发行,募集的选择时机更令人狐疑。

根据choice数据,今年一季度,德邦基金旗下权益类基金全线跑输业绩比较标准,其中德邦福鑫灵活配置,德邦大健康分别录得-13.3%和-12.35%的净值跌幅,表现分别在3372只同类基金中排名3280名和3259名,而包括德邦乐享生活,德邦民裕进取量化等8只股票或偏股类基金全部跑输大盘。

离奇的货基暴增与萎缩的权益产品

2019年,公募市场整体迎来“黄金时代”,公募规模业绩“双喜临门”成为常态,超过半数基金公司总管理规模增速在50%以上。然而德邦基金在2019年的情况却十分离奇。

根据德邦证券报表2019合并报表披露内容,德邦基金2019年全年实现营业收入1.55亿,净利润821.33万元;但与此同时,德邦基金持有子公司德邦创新资本53.86%股权,后者财报并入德邦基金合并报表。而该公司实现营业收入3511万元,净利润2056万元。这意味着如果德邦基金剔除并表的德邦创新资本,公司2019年的公募业务整体呈现亏损状态。

而公司的经营情况与规模管理呈现背离状态。德邦基金2019年管理总规模达到217.26亿元,存续公募产品20只;专户规模185.45亿元,专户产品12只。对比2018年,公司的公募产品规模年内增长137亿元,增长幅度达到173%,更居于行业前列。

但是根据东财Choice数据,公司2019年权益类基金(包括偏股混合,股票类)管理总规模仅自14.88亿增加至20.31亿,基金份额则仅自16.5亿份增加至17.94亿份,权益类增速远低于整体规模增速。

德邦基金为数不多成绩亮眼的德邦大健康基金2019年获得48.43%的成绩,但基金规模却从4.33亿下降到不到2.92亿元。

此外,根据知情人士透露,作为“复星系”郭广昌旗下的券商系基金公司,复星系在2019年对德邦旗下基金“支持性申购”数亿元,加上德邦基金2019年自购3000万份,德邦基金的内生增长实在有限。

相比之下,公司的货币,固收类规模增速却出现异常。Choice数据显示,2018年末德邦基金的债券,货币基金总管理规模分别为18.99亿和45.12亿,但截至2019年末却分别达到了81.72亿和114.35亿,特别临近年关,德邦基金的货币基金,债券基金总规模在四季度分别增长20.84亿和63.51亿,即光四季度就增长84亿。

德邦基金内部人士透露,“德邦基金货基冲量,是公司公开的秘密,有时候一天都能冲个3、5亿。”

委外资金冲量“鬼魅”重现

知情人士透露,德邦基金在2019年主要采用个别大机构委外资金模式,对货币类,固定收益类基金进行冲量策略,由此达到整体管理规模增长的结果。

根据choice数据,德邦基金规模增长主要来自两只基金,一只为专供委外机构等大客户的德邦货币B,份额自年初的15.69亿增加至90.41亿;另一只为德邦锐泓债券A,单四季度基金份额增长49.76亿份。进一步查阅基金年报,德邦锐泓债券A某持有份额比例超20%的单一持有人,在2019年11月28日至12月31日期间申购49.76亿份,占德邦锐泓债券A持有份额比例100%,即该基金最夸张的时候只有一位委外机构持有人,且为临近年关的最后一个月突击申购。

根据业内人士介绍,基金公司管理规模在一定程度上会利好渠道推介意愿和外界对公司管理能力的认知。但自2018年1月起实施的公募流动性管理规定,要求货币基金风险准备金比例超过基金规模的0.5%,货币基金冲量的成本开始走高,货币基金冲量行为也基本销声匿迹。

此外,引入委外资金进行货币基金或债券基金冲量或需基金公司承担高额渠道费用,而据悉,“今年发行的大消费基金,去年12月就批了,但过了半年才发行,错过了最好的发行时机。据说就是费用都给到货基冲量了,没有费用给这个基金发行。”上述人士告知。

另外,高度依赖委外理财也是德邦基金为人所诟病之处。根据公司2019年德邦基金基金年报,德邦基金旗下80%的基金产品存在委外机构,德邦景颐,德邦锐乾和德邦新回报的单一持有人占比均超99%,绝大部分基金单一持有人比例超过5成,委外定制基金成为德邦的“生存之道”。

股东干预与“内部人”治理

在德邦基金乱象的背后,实质上是股东干预、内部人治理导致公司核心人员的流失和投研能力的缺失。

Choice数据显示,德邦基金目前13位基金经理平均任职时间基金经理时间不足4年,仅2位基金经理任职年限超过6年,而有4位经理年限不足半年。

投研人员流失似与公司投研团队治理相关。2018年3月,德邦基金公司发布五个基金产品公告,资深基金经理许文波辞职,市场传言其与德邦基金投资总监汪辉理念不合。根据天天基金网介绍,2018年4月开始许文波入职加盟东方基金,担任总经理助理。

而就在许文波走后,德邦基金迎来了一个重磅专家。曾任中国银河证券基金研究中心高级研媒体报道究员王群航高调加盟德邦基金。作为拥有25万粉丝的基金圈KOL,王群航在个人微博发表公开信,不仅大谈德邦FOF团队优秀,更展望了进入德邦基金后塑造德邦FOF品牌的愿景。然而,也就在一年以后,新浪财经报道,王群航改旗易帜,加盟大成基金成为首席FOF研究员。德邦FOF路线也没了后文。

人才流失不限于基金经理。2018年12月,德邦基金公告公司高管变动,德邦基金前任总经理易强退居副职,上任的公司新总经理陈星德则并非投研出身。陈星德之前相继任职于江苏省人大、证监会、瑞银集团、上投摩根和国泰基金,但工作部门以合规部门为主,其对投研圈相对并不了解。

另外,包括前公司事业部副总,当过交易所“红马甲”的岳红婷由华富基金机构部总监跳槽至德邦基金,并为后者带来大量私募客户。但根据泰信基建6月2日公告,岳红婷已经离开德邦担任泰信副总裁。

德邦基金黯然的背后则是“人浮于事”的治理结构与不利于投研激励的公司文化。

而在公募业务连续亏损的情况下,公司不断引进新的非业务副总,导致费用压力直线增大。2019年8月公司任命1981年的曾文煜做副总经理,2019年底引进于波任总经理助理。在此之前于波的身份是一级品酒师、资深白酒收藏爱好者。这样的操作着实让人震惊。

不仅如此,德邦基金出现大量吸纳大股东人员“近亲繁殖”的情况。根据德邦证券年报披露的公开信息,包括公司董监高中左畅、包景轩、汤骏、张瑾、洪双龙均来自德邦证券。

据悉,德邦证券取消主动化股票投资之后,资管部不断向德邦基金的输送研究人员,目前已多达4、5名。德邦证券研究实力在业内名不见经传,如此近亲繁殖本身就为人所诟病,同时,是否存在替大股东承担人员成本的嫌疑,值得商榷。

德邦基金的人员在近亲繁殖的前提下略显臃肿。公司年报显示,公司员工总数在100人左右,远高于市面中小型基金公司50人以下的配置。在人力成本上升与控费压力之下,决定基金公司核心实力的渠道能力和投研能力始终难以上升,德邦基金某种程度上所面临的不是经营困境,而是治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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