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令投资移民大增，中美投资者最青睐哪些国家？
摘要 在新冠疫情给各国政府财政造成压力之际，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的投资移民项目；投资者在后疫情时代对更自由地跨境出行以及获得更好的医疗保健服务的需求也将继续给该行业带来推动。
文 | 安妮·玛查林克西(Anne Machalinksi)
编辑 | 郭力群
在新冠疫情给各国政府财政造成压力之际，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的投资移民项目；投资者在后疫情时代对更自由地跨境出行以及获得更好的医疗保健服务的需求也将继续给该行业带来推动。
疫情期间不少人发现获得第二居住权或公民身份的想法很有吸引力。与此同时，许多国家也有意筹集资本，把财富带入国内，用于社会福利项目以及维持经济运转，特别是一些依赖旅游业获得税收的国家。
投资移民项目设立的就是为了满足这些需求，之前美国和英国的这类项目很受欢迎，但现在，包括葡萄牙、圣卢西亚和黑山共和国在内的全球许多国家也设立了投资移民项目，为外国投资者授予居留权或公民身份。在一些国家，这类项目被称为“黄金签证”。
2008年金融危机过后，通过投资获得居留或公民身份的项目一度被大为推广，但近年来发生了重大变化，原因之一是一些政府要求限制移民，还要求提高外国投资的透明度。但即便有这些担忧，这些项目的供应还是扩大了，而且专家预计这一趋势将继续下去，在新冠肺炎疫情给政府财政造成压力之际，未来可能会出现更多这样的项目。
与此同时，高净值个人对这类项目的兴趣和需求也在上升，这部分人希望有一些更便利的方式从一国前往另一国、管理波动性和推动投资多样化。这其中包括一些过去对投资移民需求并不大的人。
“2020年1月到4月，对我们公司提供的项目感兴趣的人和前往咨询的人比去年同期增加了49%。其中美国人对投资移民的兴趣大幅上升，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因为传统而言美国并不是一个对投资移民需求很大的市场，”投资移民咨询公司Henley & Partners驻英国公关总监帕迪·布莱尔(Paddy Blewer)说。
投资移民项目的快速扩大和最新变化
投资移民项目并不是一个新鲜事物。加拿大在二十80年代就设立了联邦投资移民项目，美国在1990年推出了EB-5签证，英国随后也很快推出了类似项目。Henley & Partners的数据显示，目前有100多个国家设立了投资移民项目，其中一半以上是在2000年以后设立的。
房地产咨询公司莱坊(Knight Frank)国际住宅研究负责人凯特·埃弗雷特-艾伦(Kate Everett-Allen)称，许多这类项目都是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专门设立的，当时一些国家在寻找支持本国经济的方式。这些国家向高净值个人敞开大门，以换取大量房地产购买或其他商业投资。塞浦路斯在2012年设立了投资移民项目，马耳他是在2014年设立的，葡萄牙、西班牙和希腊也推出了黄金签证项目。
虽然现在不少国家设立了这类项目，但Henley & Partners的数据显示，大约80%的投资签证仍然是由一小部分高收入国家和地区发放的，其中包括美国、英国、加拿大、香港和澳大利亚。
以下是一些比较受欢迎的项目的最新信息，其中一些项目是过去几年设立的，另一些则是过去几个月才设立的。
美国EB-5投资移民项目
EB-5投资移民项目于1990年推出，申请人可以以至少50万美元的投资换取绿卡。2019年11月美国提高了投资门槛，现在要求申请人在农村地区或高失业率地区投资90万美元，或在其他地区投资180万美元（之前为100万美元）。
该项目深受中国内地公民的欢迎，但由于一国的签证签发率不能超过7%（美国每年发放14万个就业移民绿卡），因此一些中国公民要等10年申请才能进入审批程序。
“我们现在观察到来自中国大陆投资者的申请越来越少，来自印度、越南、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其他一些从未有人申请过的国家的申请越来越多，”移民法律事务所Fragomen驻纽约合伙人查德·埃尔斯沃斯(Chad Ellsworth)说。专家们称，新兴市场国家对EB-5和其他投资移民项目兴趣上升的原因显而易见，因为这些国家创造了新财富，高净值个人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绕开全球流动的严格监管也是原因之一。
埃尔斯沃斯还说：“一个有意思的现象是，疫情让EB-5项目有所受益，因为美国总统特朗普为了保护美国的劳动力市场暂停了绿卡申请和签证处理（最初为60天，现在要到今年年底）。但申请EB-5项目的外国人被认为是“最优秀、最聪明”的，所以该项目没有受到特朗普上述规定的约束。
英国Tier 1投资移民项目
Tier 1投资移民项目常被称为黄金签证，该项目于二十世纪90年代初推出，旨在简化获得英国居留权和公民身份的途径。截至2014年，外国申请者需要至少在英国投资200万英镑。作为回报，他们可以在五年内申请入籍。如果投资达到500万英镑或1000万英镑，那么可以在三年或两年内申请入籍。
埃尔斯沃斯指出，过去想加入英国籍的人可能会先通过获得马耳他或塞浦路斯的公民身份，但英国脱欧后，申请人开始考虑通过Tier 1项目。
葡萄牙、西班牙和希腊等欧洲国家的投资移民项目
葡萄牙2012年推出的黄金签证项目的申请量目前正在激增。在城市购买价格超过50万欧元的房产、或者在人口低密度地区购买价格稍低的房产的投资者可以在六年后申请入籍。该项目还为投资者在国际市场的收入提供10年的减税优惠。
2020年2月葡萄牙议会通过一项预算案，其中包括一项新的法律要求从2021年起把投资者在葡萄牙两个主要城市——里斯本和波尔图——购买的房产排除在申请条件外。为了获得黄金签证，投资者必须在人口密度较低的地区购买房产。
Henley & Partners的布莱尔称，葡萄牙的这些投资移民项目还有其他一些内容，包括一系列政策、法律和税收优惠，这些都是为了吸引国际科技企业家在葡萄牙建立他们在欧洲的中心。
埃弗雷特-艾伦称，整体而言这个项目取得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成功。她指出，自项目启动以来，已经吸引了超过51亿欧元的投资，共计发放了8736份居留许可，其中52%的申请人是中国人。
2013年，西班牙紧随葡萄牙之后也设立了投资移民项目，同样需要50万欧元的投资，但申请人必须等待10年才能申请公民身份。和葡萄牙一样，西班牙也提供很大的税收优惠，对非本国居民从外国获得的收入不征税。
受疫情影响，希腊一度暂停了移民审批，为了刺激投资，最近又重新开放了黄金签证的审批程序。希腊的永久居留计划提供了几个选项，其中一项要求申请人对某处房产投资至少25万欧元，另一项要求申请人专门对希腊的房地产市场投资至少40万欧元。投资者可以在居住七年后申请入籍。埃尔斯沃斯称，整体而言该项目最近很受中国申请人的欢迎。
欧盟公民身份计划：塞浦路斯、马耳他和黑山的护照项目
埃弗雷特-艾伦称，2019年欧盟委员会曾公开批评塞浦路斯、摩尔多瓦和马耳他的投资移民项目审批过于宽松，引发有关投资资金可能被用于腐败或洗钱的担忧。后来摩尔多瓦取消了自己的相关项目。
但允许赴欧盟旅行和居留的马耳他和塞浦路斯的投资移民项目仍在继续，塞浦路斯和黑山的项目的申请量最近出现了大幅增长。
马耳他的项目始于2014年，至少需要115万欧元的投资额，其中65万欧元投向一只国家发展基金，15万欧元投向政府批准的投资，35万欧元购买房产。虽然和其他许多项目相比该项目要求的投资额很高，但投资者可以在获得居留权一年后就开始申请公民身份。
塞浦路斯是地中海上的一个小岛，面积只有240公里长、100公里宽，申请人必须投资200万欧元房产才能获得公民身份，另外还需要向政府基金投资15万欧元，这些基金设立的目的是为了让所有通过投资成为公民的人都能在欧盟各地生活、工作、学习和投资。
怀特称，黑山的项目设立于2019年，需要申请人向沿海地区新房产开发项目至少投资45万美元。但黑山目前不属于欧盟，该国正在努力达到入盟标准，但至少要到2025年才能达到。
加勒比地区投资移民项目：圣基茨尼维斯以及圣卢西亚
圣基茨和尼维斯的投资移民项目设立时间最悠久，启动于1984年。只要投资25万美元就可以立即成为永久居民。
圣卢西亚在2016年推出了投资移民项目，要求申请人投资30万美元，同样可以立即获得居留权。最近，该国引入了一种新的获得公民身份的方式，目的是为了偿还国家债务，布莱尔称，这一新项目是几个月前宣布的，将持续到明年。
La Vida Golden Visas首席执行官保罗·威廉姆斯(Paul Williams)称，3月底和整个4月份投资者对加勒比地区项目的兴趣有所下降，但5月、6月和7月出现显著回升。“现在申请入籍的需求非常大，”他说。
埃尔斯沃斯称，大多数新的申请人都来自美国。
投资者群体不断变化，新的移民动机和兴趣浮现
布莱尔称，投资移民项目的主要推动力一直都是申请人为了在全球各地更方便地走动和一国允许的免签证旅行。他称，过去Henley & Partners的客户包括来自西非、东南亚、印度、中国或中东40多至50多岁的商人，这些人是他们家族中拥有大量财富的第一代人。
希望在无需办理多个签证的情况下自由出入欧盟或美国（无论是商务签证还是自由行签证）的投资者也是一个常见的申请群体，这些人会带着自己家人一起移民。
投资移民项目的其他重要推动因素还和教育和职业机会、税收减免、个人安全、全球资产多样化以及购买房地产可能带来的投资回报有关。
布莱尔称，但今年出现了新冠疫情，在此之前也出现了包括香港动荡在内的一些地区性动荡事件。他说：“在这些背景下，越来越多的人认识到投资移民可以降低波动性，也可以避开一些政治风险。”
布莱尔称，和2008年金融危机过后的几年一样，人们对投资移民的兴趣明显上升，他们并不打算移民后就再也不回到自己的祖国。
威廉姆斯称，虽然过去拥有第二本护照是投资移民项目最被看重的方面，但疫情改变了一些东西，移民带来的医疗保健等福利现在也成了人们的兴趣所在。
威廉姆斯称，近来兴趣上升的客户包括一些美国人，这个群体“今年增长的幅度很明显” ，葡萄牙、安提瓜岛和加勒比地区的其他地方是他们最想去的地方。其中一些美国客户担心自己不能再靠美国护照自由旅行了，原因之一是美国还一直未能控制住疫情的蔓延。
埃尔斯沃斯称，整体而言，疫情让高净值人群看到各国轻易就会在这种事件中关闭边境。“现在在他们眼里，拥有外国永久居住权的价值上升了”，他认为这一趋势可能会持续。
不断变化的投资移民行业
Henley & Partners称，近来他们观察到越来越多的投资者有意推动投资组合的多样化，希望在全球范围内进行投资和运营，为自己的家庭创造新的遗产和身份。“可以说这个行业正在成长，”布莱尔说，他指出，移民行业比过去变得更透明，已经成为了一个面向公众、成熟专业的服务行业。
这是朝着正确方向迈进的一步，埃弗里特-艾伦指出，近年来，推动税收和房产所有权完全透明化的努力有所加强。
虽然目前不是所有人都能靠投资移民避开疫情（因为大多数人都还无法出行），但人们对投资移民的兴趣更加浓厚，参与度和销售额也有所提升。一些有意向的投资者希望现在申请投资移民，一旦第二波或第三波疫情暴发，他们就可以更自由地在各地旅行。
未来投资移民数量和兴趣预计还会继续上升
布莱尔称，在经历了15年多的持续增长（既来自需求面，也来自供应面）之后，投资移民本身正在成为一种资产类别。
埃弗里特-艾伦预计，在后疫情时代，许多国家会想要延长相关项目，目的是为了在经济大幅下滑之后引入资本。她预计还有可能出现一些新的项目。
巴巴多斯和百慕大已经开始发放为期12个月的工作签证作为对远程工作的人的一种激励。
近期发布的莱坊全球买家调查显示，政府应对疫情引发的危机的方式已经开始影响第二套房购买者的态度。
埃弗里特-艾伦说：“各国政府将寻找吸引投资的方式。”她指出，财政刺激措施需要资金支持，“这些项目可以为政府出资缓解一些压力。”
本文首发于Mansion Global。
翻译 | 小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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