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观察：资本补充工具便捷 银行也需量力而行

　　□实习记者 许予朋

　　2019年以来，在监管政策指引及市场环境推动下，多渠道运用银行资本补充工具已然成为商业银行布局审慎经营的策略之一。在众多渠道中，发行永续债（即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更是备受各家银行青睐。

　　9月18日，交通银行如约发行400亿元永续债。继今年1月中国银行成功发行首单400亿元永续债以来，截至发稿时，已有包括中行在内的9家银行合计发行4100亿元永续债。永续债发行持续升温，有助于银行加速补充其他一级资本，是多元化资本工具创新的一次成功实践。

　　“在日趋严格的内部监管环境下，我国银行业现有资本水平中存在的‘水分’将不断被挤出，同时，国际监管规则的落地对我国大型银行也提出了更高的资本要求。多种因素叠加，导致我国银行业面临较大的资本补充压力。”国家金融与发展实验室副主任曾刚介绍。对上市银行而言，发行永续债可改变其其他一级资本较少、二级资本较多等问题，进一步优化资本结构；对非上市银行来说，永续债能够拓宽资本补充来源，是有效的一级资本补充工具。

　　在2019年银行永续债启动以前，优先股是商业银行补充其他一级资本的唯一工具。但优先股的发行门槛较高，审批周期较长，难以尽快解决大量非上市中小银行补充资本之需。对此，曾刚介绍：“永续债主要是在银行间市场发行和流动，准入相对宽松，主要靠投资机构自身的风险识别。”相对简化的审批流程能为中小银行带来更多机会。记者观察到，截至9月中旬，已有渤海银行、威海市商业银行、台州银行3家非上市银行获批发行此类债券，其中，渤海银行于9月17日成功发行200亿元永续债，全场认购倍数2.36倍，受到市场欢迎。

　　银行发行永续债背后，是一系列利好政策的推动。2018年12月，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召开专题会议，研究多渠道支持商业银行补充资本有关问题，推动尽快启动永续债发行。今年1月，中国人民银行特别创设央行票据互换工具（CBS），公开市场业务一级交易商可以使用持有合格银行发行的永续债，从中国人民银行换入央行票据。有了CBS背书，永续债的安全性得到极大保障。

　　同期，银保监会印发《关于保险资金投资银行资本补充债券有关事项的通知》，允许保险资金投资符合条件的银行发行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2019年4月，银保监会印发关于《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问题解答第2号：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的通知，要求保险公司投资银行发行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应当按照《保险公司偿付能力监管规则第8号：信用风险最低资本》，计量交易对手违约风险的最低资本。一系列规定疏通了险资投资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路径，为银行发行永续债进一步营造有利的市场环境。

　　国信证券分析团队介绍，保险机构投资商业银行永续债并不涉及资本金占用问题，那么银行整体的资本金将会得到直接补充，商业银行扩大信贷投放空间的能力以及服务实体经济的能力都将得到进一步加强。

　　伴随各家银行发行永续债的热潮，银行资本补充工具多元化发展也进入快车道。然而，银行在提升资本工具运用效率的同时，仍应量力而行，通过做实主业来实现资产质量的长远提升。

　　曾刚指出，其他一级资本只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资本短缺，且其资本成本显著高于内源性资本成本，所以，商业银行依然要强化内源性资本积累，优化银行业务结构和收入结构，大力发展资本节约型业务。

　　在他看来：“对于中小银行而言，无论从内部还是外部，补充资本金要始终坚持从审慎适度角度出发，资产规模并非越大越好，适合自身发展实际的规模、资本的质量与结构、风控与公司治理水平，这些比规模扩张更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