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信托方案设计

　　在为高净值客户设立、管理家族信托的日常工作中，最烧脑的一个问题是：家族信托的分配方案该如何设计？因为家族信托的特殊性，委托人的意愿在家族信托方案中起着主导作用。美国信托业权威斯考特有一句名言：“信托的应用范围可与人类的想象力相媲美。”这说的就是信托的灵活性。只要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或者说法律不禁止的范围内，委托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意愿自由设计家族信托方案，就像一道命题作文：“请结合自身情况，谈谈对家族治理的理解”。

　　家族信托分配方案的“范文”

　　虽然家族信托分配方案没有标准答案，但对于目前国内多数无特殊要求的委托人而言，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受托人，我们可以提供一些可以借鉴的方案设计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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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托受益人的选择

　　一般情况下，受益人可从家庭成员中选择，多数为委托人的配偶或直系亲属。直系亲属包括直系血亲和直系姻亲。直系血亲是指彼此之间有直接血缘联系的亲属，如父母、祖父母、子女、孙子女等。直系血亲除自然直系血亲外，还包括法律意义上的直系血亲，如养父母与养子女、养祖父母与养孙子女，有抚养关系的继父母与继子女等。直系姻亲即配偶的直系血亲。

　　值得注意的是，根据我国的《信托法》四十三条规定：“受益人可以是自然人、法人或者依法成立的其他组织。”即法律并未对受益人的范围作出强制性规定。建议受益人为直系亲属一般是出于金融机构反洗钱职责的需求。当然这也基本符合委托人的需要。实际操作中，受益人绝大多数为直系亲属，个别有涉及旁系亲属，极个别可能为非亲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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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托方案的设计原则

　　分配方案可从“保障”“激励”“约束”和“传承”等四个功能维度来进行设计。

　　保障

　　保障功能，着眼于保障受益人生活、成长、医疗、养老等刚性需求，具体到分配条款上，可设计为受益人年幼时领取抚养金、成长时领取教育金、年老时领取养老金以及病患时领取医疗金等。保障功能为被动功能，受益人无需要做出任何特别表示即可获得信托利益分配，体现的是委托人为受益人提供的无条件关爱。保障功能的设计应综合考虑委托人希望受益人达到的生活品质、未来的通货膨胀、信托财产的支付能力等。

　　激励

　　激励功能，着眼于激励受益人按照委托人的意愿达成一些特定成就，具体到分配条款上，可设计为受益人结婚时领取婚姻金、生育时领取生育金、毕业时领取奖励金、创业时领取事业金等。激励功能多应用于后辈受益人，设计时应综合考虑委托人意愿、对受益人干预的程度、受益人的道德风险、法律强制性规定及道德层面的公序良俗等。

　　约束

　　约束功能，着眼于禁止受益人做出特定的行为，具体到分配条款上，可设计为受益人对委托人或其它受益人做出刑事犯罪时，剥夺其受益权。受益人陷入可能会对其财产产生不利影响的刑事诉讼/民事诉讼/婚变时，剥夺其受益权，待不利影响消除后恢复其受益权。鉴于存在受益人挑战委托人的信托利益分配方案的情形，可增加若受益人发起目的在于修改分配方案的诉讼，则剥夺或消减其受益权等条款，以维护家族信托正常运作。

　　传承

　　传承功能，着眼于将家族财富“交棒”给下一代。根据委托人意愿、财富规模、受益人能力等，可具体设置分配条款，规定受益人达成一定条件时可获得家族信托完全的控制权，也可规定受益人只能按照家族信托既有规则/机制领取信托利益。以“抚养”为主要功能的养老家族信托，可设置为只能按条件领取信托利益，对于能力较强的后辈受益人，可设置为达成条件获得控制权。对于着眼于基业长青拥有巨额财富的家族，可设置为按条件领取信托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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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托方案的设计流程

　　目前国内家族信托已可实现债务隔离、婚姻保护、财富传承、保值增值等多种功能，而多数家族信托设立时仅使用到其中的一至两项功能。家族信托方案的设计可遵循先主干后枝叶的方法，逐步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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