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季度中国信托业发展评析

　　2020年2季度，我国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工作取得重大成果。经济稳步恢复，复工复产逐月好转，二季度经济增长明显好于预期，经济结构持续优化。中国信托业坚持新发展理念，推动行业高质量发展，一是在压缩信托资产规模的前提下优化信托资金来源结构，2季度末的集合信托与管理财产信托合计占比为65.37%，表明信托业的主动管理业务占比已接近三分之二，是推动行业转型发展的实际成效；二是始终将服务实体经济置于重要位置，截至2季度末，信托行业直接投入工商企业和基础产业的资金信托达到8.46万亿元，占全部信托资金余额的47.88%，为实体经济提供了多元化的金融服务。当前，信托业运行平稳，风险整体可控。

　　一、信托资产规模平稳下降，资本实力不断增强

　　（一）2季度信托资产降幅收窄，资金来源结构优化

　　对过去五年信托资产规模变动的分析显示，信托资产规模从快速扩张转为持续收缩，截至2020年2季度末，信托资产规模为21.28万亿元，同比下降5.56%，比年初减少3250.48亿元；环比下降0.22%，降幅收窄。这是自2017年4季度以来信托业管理资产规模连续10个季度下降。根据今年2个季度下降数来看，2020年1季度末比2019年4季度末减少2772.93亿元，2020年2季度末比1季度末减少477.55亿元。

　　图1是2016年1季度至2020年2季度信托资产规模变动状况。随着“去通道、去嵌套”监管政策的要求下，信托资产规模进入了平稳下降期，2019年3季度末至2020年2季度末的4个季度同比与环比增速下降较为平稳。

　　图1 信托资产规模变动情况

　　从资金来源看，截至2020年2季度末，集合信托规模为10.29万亿元，占比48.35%，占比同比上升4.78个百分点，比1季度末46.99%上升1.36个百分点。单一信托规模为7.37万亿元，占比为34.63%，占比同比下降6.33个百分点，比1季度末35.99%减少1.36个百分点。管理财产信托为3.62万亿元，占比同比上升1.55个百分点，占比环比下降0.2%。随着信托业持续推动业务转型，资金来源结构正在优化：

　　一是2019年6月末，集合资金信托占比为43.57%，仅比单一资金信托占比40.97%高2.6个百分点；到2020年6月末，集合资金信托占比已增加到48.35%，比单一资金信托34.63%占比要高13.72个百分点。

　　二是2020年6月末的集合资金信托与管理财产信托合计占比为65.37%，表明信托业的主动管理业务占比已接近三分之二，这是推动行业转型发展的实际成效。

　　图2 信托资产来源结构变动态势

　　2020年上半年，集合信托市场持续升温，一方面，在融资类业务规模受到压缩和限制的背景下，信托公司大力发展标准化产品市场，短期内集合信托产品规模大幅上升；另一方面，随着疫情缓解和经济活动开始有序恢复，加上递延的市场需求，使集合信托产品增长。

　　分析新增信托数及其占比更能说明问题。图3比图2有关信托资金来源结构变动更能反映出信托业减少单一信托数量和占比所作的努力。2020年2季度末，新增集合信托与财产信托合计占比为77.52%，确实表明信托业提高主动管理能力的成效是显著的。

　　图3 新增信托来源结构变动（当年累计值）

　　图3是2016年1季度至2020年2季度新增信托来源结构。2018年4季度末，新增集合信托占比为33.67%，新增单一信托占比为32.19%，新增财产信托占比为34.14%，几乎是三分天下。此后的6个季度则是差异很大的变动态势，2020年2季度末新增集合信托为1.52万亿元，占比上升到51.19%，同比2019年2季度末占比46.46%要高4.73个百分点，环比2020年1季度末50.19%要高1个百分点。同期的新增单一信托为6676.31亿元，占比为22.48%，同比2019年2季度末26.95%下降4.47个百分点；2020年2季度末新增财产信托为7817.29亿元，占比为26.32%。从图3的曲线变动可以看出，新增集合信托占比与单一信托占比变动基本上是此消彼长，集合信托占比沿着上行线攀升。

　　从信托资产功能划分来看，截至2020年2季度末，事务管理类信托为9.58万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12.42万亿元下降22.87%，环比1季度末下降4.62%。事务管理类信托占比从2019年2季度末55.12%下降到2020年2季度末45.02%，下降10.1个百分点；环比1季度末减少2.07个百分点。融资类信托为6.45万亿元，环比增长4.33%；2季度末占比为30.29%，环比1季度末28.97%上升1.32个百分点。图4是信托资产按功能分类的规模与占比。要引起重视的是，一方面，融资类信托是当前信托业主要的业务类型之一；另一方面，压降融资类信托业务是基本趋势。信托公司要响应监管要求，逐步压缩违规融资类业务，同时要加快业务模式变革，如提高标准化产品（包括股票、债券等）的配置比例，更应着力于提高标准化资产的投研能力和标准化资产产品的收益率，增强信托产品竞争力。

　　2020年2季度末，信托资产运用中的投资类资金为5.25万亿元，比1季度末增加1481.10亿元。投资类信托占比一直呈现非常缓慢的爬升，2020年2季度末占比为24.69%，同比2019年2季度末上升1.64个百分点，环比1季度末上升0.75个百分点。投资占比略有上升，显示推动转型所取得的点滴进步。信托业要提升专业投资能力，就要转变多年来依靠“通道”获取收益的做法，业务模式的转变需要思路，信托公司要提高对市场变化的把控能力，分析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新的投资机会，并在开展信托业务的同时紧紧围绕畅通资金流向实体经济的渠道上做文章。

　　图4 信托资产按功能分类的规模与占比

　　（二）固有资产保持增长，资本实力不断增强

　　信托公司资本实力增强，既有利于开拓新的业务，也有利于防控可能出现的各类金融风险。截至2020年2季度末，68家信托公司固有资产为7891.43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7342.18亿元增长7.48%，环比1季度末7795.53亿元增长1.23%。近年来，投资类在固有资产运用中的占比是上升的，2020年2季度末占比为81.24%，比2019年2季度末80.06%和2020年1季度末80.11%是小幅上升的（图5）。

　　货币类资产为409.75亿元，同比略为增长0.92%，环比下降15.06%。在固有资产运用中的占比为5.19%，占比同比下降0.34个百分点，占比环比下降1个百分点。贷款类资产为476.84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409.31亿元增长16.50%，占比为6.04%，略高于2019年2季度末5.57%。

　　与证券公司和基金管理公司等金融机构相比，许多信托公司自身的投资能力较弱，应当加大“补短板”的力度。信托公司要借助于增强的资本实力去探索新的投资方式，为疫情防控和经济发展中急需资金的实体部门提供项目融资、股权融资、债券融资等多种方式，在实践中丰富固有资产的投资模式。

　　图5 固有资产运用方式结构变化

　　从所有者权益的构成来看，截至2020年2季度末，实收资本为2847.20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2734.15亿元增长4.13%。考虑到同一时期的信托资产规模同比下降5.56%，信托业的资本实力不断增强。在一个不稳定性不确定性较大的内外经济形势下，信托公司仍然要重视资本实力，这是抵御风险冲击的有力之盾。2020年上半年，有多家信托公司正采取增资扩股提升资本实力的行动，预期下半年有更多信托公司会加入到增资扩股的行列中。

　　2020年2季度末，未分配利润为1967.75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1749.05亿元增长12.50%，环比1季度末1923.90亿元增长2.28%。

　　通常说来，宏观经济下行期间的金融风险会有所暴露。当前经济尚未全面恢复，疫情仍有较大不确定性，所带来的金融风险也存在一定时滞，信托业就需要提高信托赔偿准备，以应对和处置可能出现的更多风险点，在化解存量风险的同时，要防止新增风险。截至2020年2季度末，信托赔偿准备金为296.01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266.38亿元增长11.12%，环比1季度末295.39亿元增长0.21%。信托赔偿准备金占所有者权益比例从2019年2季度末4.45%提高到2020年2季度末4.56%。2季度末的信托赔偿准备金比1季度末增加了6131.11万元，赔偿能力有了提升。

　　截至2020年2季度末，信托业净资产6492.5亿元，同比增长8.55%，风险抵补能力进一步增强。当下信托业风险总体可控，但一定要把可能的风险损失考虑进去。为此，信托业需要有足够的资金实力，备足了“弹药”才能提高应对未来风险的抵御能力。

　　二、信托业务运行平稳，2季度业绩改善

　　2020年上半年，在新冠肺炎疫情冲击下，信托业务开展暂遇困难，信托业坚持质量优先与风险可控的业务经营原则，紧紧围绕服务实体经济和提升金融服务效率方面来调整各项业务工作，构建和完善了多层次、多渠道、有特色的信托业服务实体经济的产品体系和服务体系，取得了明显进展。

　　（一）信托经营业绩稳中有升

　　2020年第1季度信托业受到疫情及经济下行的冲击，业务开展受阻。第2季度随着疫情得到有效控制和复工复产的持续推进，信托业也逐步修复业绩。截至2020年2季度末，信托业实现经营收入550.52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522.95亿元增长5.27%；2季度营业收入为294.86亿元，比1季度255.65亿元增长15.34%。

　　2020年上半年全行业68家信托公司的信托业务收入为401.34亿元，同比增长12.23%；2季度信托业务收入为210.75亿元，比1季度190.59亿元增长10.58%。2020年2季度末，信托业务收入占经营收入占比为72.90%，高于2019年2季度末的68.38%。图6显示2016年1季度至2020年2季度信托业务收入及其同比增速。

　　图6 信托业务收入及其同比增速变动

　　在经营收入中，2020年2季度末的投资收益为107.52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126.55亿元下降15.04%。投资收益占比为19.53%，低于上年同期24.20%，高于1季度末17.66%。2季度的投资收益有一个明显提高，达到62.36亿元，环比1季度45.16亿元增长38.09%，比1季度增加17.2亿元。

　　图7 营业收入与利润总额当年累计值及其同比增速

　　（二）2季度利润环比增长

　　2020年2季度末，信托业利润为341.02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374.96亿元下降9.05%；2季度利润为174.92亿元，环比1季度166.10亿元增长5.31%，盈利状况保持良好。2020年2季度人均利润为59.51万元，同比2019年2季度64.99万元下降8.43%，环比1季度54.48万元增长9.23%。

　　今年2季度利润增加是与防控新冠肺炎疫情的同时加快复工复产的经济运行态势改善有关，信托业不断落实中共中央和国务院的复工复产部署，攻艰克难，将原有信托项目按时推进与新项目设立更好结合起来，取得了稳定信托业务收入和促进利润增长的良好效果。三季度、四季度要乘势而上，把上半年的损失弥补回来，预期未来两个季度信托业的经营收入和利润将稳步提升。

　　根据各家信托公司年报，上半年盈利增速出现分化，信托公司之间差距较大，头部信托公司盈利优势显著；部分信托公司出现净利润下滑，少数信托公司跌入亏损行列，这类信托公司要扫清各类风险雷点，努力开拓新的业务，逐步实现业绩稳步改善。

　　（三）信托报酬率提升

　　2020年2季度末，68家信托公司涉及的清算项目1685个，年化综合实际收益率为6.25%，同比2019年2季度4.49%要高。平均年化综合信托报酬率为1.26%，比1季度的0.66%高得多，这同信托业务结构转向主动管理能力提升有关。

　　三、服务实体经济取得新进展，关注资本市场新动向

　　金融要服务实体经济，实体经济是一国经济的立身之本，是经济发展的基本力量。自2016年以来，信托业服务实体经济部门的资金占比以一个较为快速的幅度在提升，工作力量正向实体经济部门加强。当前，信托业按照“六稳”和“六保”要求，结合新冠肺炎疫情防控要求，推进生产生活秩序全面恢复，引导更多资金流向实体经济部门。

　　截至2020年2季度末，资金信托为17.66万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19.05万亿元下降7.30%，环比1季度末17.70万亿元下降0.23%。从资金信托在五大领域的占比来看，2020年2季度末的排序是工商企业（31.51%）、基础产业（16.37%）、房地产（14.16%）、金融机构（12.84%）、证券市场（11.71%）。鉴往而知未来。图8是2016年1季度至2020年2季度信托资产投向分类的规模及其占比，可以看到过去4个季度工商企业信托余额占比和基础产业信托余额占比持续上升，而证券市场信托余额占比在2020年2季度出现微升。

　　（一）工商企业

　　资金信托流向工商企业有5.56万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5.61万亿元下降0.89%，环比1季度末5.48万亿元增长1.46%。2020年1季度和2季度工商企业的资金占比是增加的，分别为30.98%和31.51%，这是信托业不断探索更好服务工商企业所作的不懈努力。同时，要看到在资金信托数下降的背景下也出现了资金信托流向信息传输、计算机和软件业的减少，2020年2季度末为2065.29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2229.51亿元下降7.37%，环比1季度末2197.19亿元下降6%。下半年，信托业要通过强化服务意识，增加对制造业及新兴技术产业的资金支持力度，以实际行动来落实监管部门提出的支持制造业和中小企业资金需求的政策要求，为工商企业提供更切合实际、更高效的综合金融服务。

　　（二）基础产业

　　我国基础设施建设是国家战略与公众意愿相统一的时代工程，充分的基础设施网络可以提高生产率、改善环境条件、减少贫困等。通常来说，基础产业信托规模会受到财政政策和地方债务控制等相关政策的直接影响。近两年来，基础产业信托规模超越金融机构和证券投资成为资金信托投向的第二大领域。2020年2季度末的资金信托投向基础产业余额为2.89万亿元，与2019年2季度末2.89万亿元持平，环比1季度末2.88万亿元增长0.35%，支持力度并不因资金信托余额下降而递减，信托业推动信托资源向基础产业集聚取得了可喜进展。今年1季度经济运行受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较大，3月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指出：“要加大公共卫生、应急物资保障领域投入，加快5G网络、数据中心等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进度”。2季度的基建投资量逐渐上升，如2020年2季度末的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的资金信托数为3395.70亿元，环比1季度3207.99亿元增长5.85%，显示了对部分基础设施部门的资金支持。三季度、四季度投向基础产业的资金信托将保持上升态势，要发挥新型基础设施投资在全面恢复经济运行中的“垫脚石”作用。

　　当前，信托业参与的大量新型基础设施项目正在进行，既稳住了经济发展的基本盘，又为当地社会发展创造了就业机会，改善了经济运行和民众生活。

　　图8 2016年Q1—2020年Q1信托资产按投向分类的规模及其占比

　　（三）房地产

　　一直以来，房地产信托是备受关注的，信托业要降低对房地产信托的依赖。要坚持房住不炒的定位，落实房地产长效管理机制，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2020年2季度末，房地产资金信托余额为2.50万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2.93万亿元下降14.68%，环比1季度末2.58万亿元下降3.10%。过去几个季度的房地产信托占比是逐渐下降的，2019年4季度末占比为15.07%，2020年1季度末和2季度末占比分别为14.57%和14.16%。信托业要严格落实房地产行业发展要求，在风险可控的前提下适度合理开展房地产业务，可以在城市更新领域的资金支持方面有所作为。城市更新的内涵日益丰富：包括租赁住宅、养老住宅、商业物业改造等多种形式，信托公司可以创新金融产品和改善金融服务，通过债权融资、股权融资、资产证券化、组合金融服务等多种业务模式，充分发挥信托公司的制度优势和灵活架构，为新型城镇化和高质量城镇化融资体系探索新的思路和模式。

　　（四）金融机构

　　自2018年4月《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指导意见》实施以来，“去通道”、“去嵌套”的监管政策是要控制和减少金融同业的风险传染。截至2020年2季度末，信托资金流向金融机构余额为2.27万亿元，同比2019年2季度末2.85万亿元下降20.35%，环比1季度末2.41万亿元下降5.81%。金融机构在资金信托中的占比已下降为第四大领域，2020年2季度末占比为12.84%，同比2019年2季度末14.96%减少2.12个百分点，环比1季度末13.60%减少0.76个百分点。

　　金融理论与政策一直强调的主流观点是，金融机构必须服务实体经济部门。为此，信托业要对类似背离金融中介职能的所谓金融同业合作产品或服务保持高度的警惕之心，坚守服务实体经济的初心。

　　（五）证券市场

　　2020年2季度，证券市场的信托资金流动发生了一些变化。2020年1季度末，证券投资的资金信托数是减少的，2019年4季度末和2020年1季度末分别为1.96万亿元和1.94万亿元。2020年2季度末增加到2.07万亿元，同比增长3.72%，环比增长6.49%。在证券投资的资金信托中，投向债券的余额为1.26万亿元，投向基金的余额为0.23万亿元，投向股票的余额为0.58万亿元。

　　今年2季度，一方面，稳健货币政策背景下的流动性保持合理充裕，集合信托产品的收益率存在继续下行的可能；另一方面，在经济增长好于预期的乐观情绪影响下，证券二级市场表现较为活跃，使得资金进入资本市场的速度明显加快，有些信托公司布局权益类产品市场，并进行基于宏观分析的大类资产配置。面对资本市场的新动向，信托业要树立价值投资理念，成为促进资本市场发展、维护资本市场稳定的中坚力量。预期三季度证券投资类产品的数量和规模会有较为明显增长，信托公司需要把提高资金收益率与防控风险更好结合起来，在一个市场“热点”不断显现的环境下保持清醒的洞察力：走出进退维谷，才能进退自如。

　　运行良好的金融体系是经济稳定增长的关键因素，能够成功地将各类社会闲置资金转化为有利于提高生产率和生活质量的投资项目。在当前防控疫情和促进经济全面复苏的经济形势下，信托业要坚定服务实体经济和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信念，使信托业的经营效率、创新能力、服务水平取得新的成效。

　　四、做好下半年工作

　　当前，疫情防控局势平稳，经济运行基本恢复。信托业要坚持以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主线，充分结合信托制度特点，全力以赴促进经济社会恢复正常循环，同时要深刻认识到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是未来几年的发展战略，信托业要提前进行资金布局，在服务实体经济尤其是支持制造业和中小企业方面迈出新的步子，努力完成全年发展目标。

　　（一）增强政治大局意识，明确服务实体经济的重点领域

　　经济决定金融，支持实体经济，服务实体经济，是信托业的最基本要求。要做好信托业各项工作，必须创造性地贯彻落实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的工作要求，明确服务实体经济的重点领域，稳企业保就业，托住中国经济发展的基本盘。

　　其一，推动制造大国向制造强国转变是国家战略，既要加快传统制造业结构升级，又要不失时机地推进高端制造业发展，依靠和强化科技创新。过去几年来，信托业一直在不断加大对高端制造业项目的资金支持力度，要在新的内外经济形势下增强政治大局意识，服务制造业就是信托业的展业重点，三季度、四季度要确保新增资金信托更多流向制造业。为此，信托公司支持制造业发展和稳定制造业投资要有新的资金安排，只有增加制造业部门的资金信托数，才能在促进制造业技术能级提升方面做出应有的贡献。

　　其二，信托业是服务中小企业、稳定就业、促进经济平稳发展的重要生力军。从数量上来说，中小企业是市场主体的最大族群，加大对中小企业、民营企业的金融支持，因地制宜推进普惠金融工作是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重要路径之一。信托业要讲求顾大局，千方百计助力企业纾困，确保新增信托资金更多流向中小企业，这是信托公司的时代担当，责无旁贷。信托公司可以通过深度挖掘各产业链上下游中小企业的实际需求，设计灵活多样的金融模式，不断进行信托产品迭代和服务创新，促进服务中小企业从量到质的提升。

　　其三，在一个创新频出的科技时代，基础设施建设内容是动态演进的，蛛网般的地铁线、高铁线，不断夯实城市群生产率提升的基础，而5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主要方面，是方兴未艾的投资领域。信托公司可以联合政府部门和其他金融机构设立股权投资基金或其他创新型的投资工具，着眼于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信托业在2020年2季度增加了基础产业的资金信托数，在加快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的国家战略指导下可以与推进重大区域发展战略所需要的资金需求相结合，城市群、都市圈的发展会形成基础产业的资金需求，当然是信托业响应国家号召的用武之地。

　　（二）要用好资管新规延期的“窗口”机遇

　　今年以来，新冠肺炎疫情对全球经济造成严重冲击，部分企业生产经营困难增多，监管部门决定延长《关于规范金融机构资产管理业务的指导意见》过渡期至2021年底。确实，这次疫情从资金端和资产端对信托业务产生了双向冲击，一些投资项目的期限安排面临调整，就需要统筹存量业务整改和创新业务促发展的关系。监管方向并未发生大变化，信托业要增强机遇意识，珍惜和抓住对冲疫情影响的政策调整窗口期，制订全新的战略规划，把握好节奏和力度，加快转型步伐不放慢，迅速构建起净值化产品体系和服务信托产品体系。赢得时间，拥抱未来。

　　（三）进一步提升行业资本实力

　　信托公司的增资意愿普遍增强，资本实力有待进一步提升。今年5月，《信托公司资金信托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将资金信托业务开展的规模限制与信托公司净资产挂钩。监管政策，见微知著，这使建立和完善资本补充机制、增加资本实力显得较为迫切。信托公司通过增加股东实际投入、减少分红等多个方面提高净资产规模，提高资金信托业务的相关额度，同时提高资金信托业务的风险承受力。上半年，有若干家信托公司增资扩股已进入增资扩股的操作阶段，从目前所获得的信息来看，会有更多的信托公司加入到增资扩股的队伍中来。未动先谋，今年的增资扩股，为明年把握更多展业机会奠定了坚实的资本基础。

　　（四）科技赋能，加速转型

　　新冠肺炎疫情年初爆发，使得诸多信托公司更加意识到科技对于展业的重要性，需要更多的大数据和信息整合，信托产品面向高净值客户，合格投资者在哪里？投资偏好怎样？是这次疫情无法上门拜访客户带来的问题。在常态化疫情防控的新形势下，信托公司要利用智能科技，推动业务模式创新，可以引入人工智能、区块链、云技术、大数据、移动互联网等最新科技，打造线上化、智能化的信托科技运营系统，为信托业务转型提供更加精准的科技赋能。

　　（作者系 中国信托业协会智库单位 复旦大学信托研究中心主任 殷醒民）